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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因缘里描写爱情的句子精选80句

日期:2022年01月23日 分类:经典语录

大淖记事读后感

品味完一本名著后,想必你有不少可以分享的东西,这时就有必须要写一篇读后感了!到底应如何写读后感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大淖记事读后感,欢迎阅读与收藏。

大淖记事读后感1

这是汪曾祺一个很出名的短篇。这篇小说的“序曲”很长,前面三章或描写或叙述当地的风土人情,到第四章主角才出场,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这个故事很悲惨有很感人。漂亮的农家女孩巧云和一个锡匠好上了。但军队的刘团长看上了巧云。刘团长看到巧云和小锡匠的浓情蜜意嫉妒不已,派人打死了小锡匠。巧云端来尿碱水,救活了小锡匠。刘团长则被大伙赶出了当地。听起来好像有点像《啼笑因缘》的故事情节,但最漫不经心的读者也可以发现,《大淖记事》和《啼笑因缘》是完全不同的。

这里人家的婚嫁极少明媒正娶,花轿吹鼓手是挣不了他们的钱的。媳妇,多是自己跑来的;姑娘,一般是自己找人。她们在男女关系上是比较随便的。姑娘子在家生私孩子;一个媳妇,在丈夫之外,再“靠”一个,不是稀奇事。这里的女人和男人好,还似乎恼,只有一个标准:情愿。有的姑娘、媳妇相与了一个男人,自然也跟他要钱买花带戴,但是有的不但不要他们的钱,反而把钱给他花,叫做“倒贴”。

看到这里觉得好有趣,多么大胆直率的姑娘啊。虽说风气好像有点太无拘无束了,但相对于现代文明的遮遮掩掩和虚伪客套而言,这样的直率有一种久违的原始野性美。

他们俩呢,只是很愿意在一处谈谈坐坐。都到岁数了,心里不是没有。只是像一片薄薄的云,飘过来,飘过去,下不成雨。

这句话也很好,虽然好像我以前看到过类似的话。若有若无的感情最难以表现,无论在文字中还是电影里。用飘来飘去的淡淡的云彩来形容这样淡淡的感情我觉得很到位,虚无缥缈的感情变成可以琢磨可以感受到的实体,是很成功的描写。

我们想象不到感情是什么样子,但我们想到天空中的云彩,飘来飘去最后无迹可寻,,来来去去从不由人,你看到它刚才还在那儿吧,但转眼间它就不知去向了,是飘走了?还是消散了?没有人知道。就像感情一样,你说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愿意跟他说话、谈心。有时候不经意的一瞥你似乎看到他眼中贮满了对你的喜爱,但再大起胆子细看,又发现他好像根本没有看着你。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他了,但见面时看到他你又犹豫了,甚至可能害怕和他说话,害怕和他对眼。你是怕他看穿了你的心思吗?少女情怀总是诗啊。也只有在那样懵懵懂懂的青葱岁月,才会有那样虽然朦朦胧胧但却让人如痴如醉的情思。不就想天空中漂浮的云吗?丝丝缕缕牵牵挂挂,似乎总在纠缠着变幻着,谁也说不清它下一秒的样子和最后的去处,就像谁也说不清你和他之间最后的结局。

巧云一家有了三张嘴。两个男的不能挣钱,但要吃饭。大淖东头的人家都没有积蓄,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变卖抵押。结鱼网,打芦席,都不能当时见钱。十一子的伤一时半会不会好,日子长了,怎么过呢?巧云没有经过太多考虑,把爹用过的箩筐找出来,磕磕尘土,就去挑担赚“活钱”去了。姑娘媳妇都很佩服她。起初她们怕她挑不惯,后来看她脚下很快,很匀,也就放心了。从此,巧云就和邻居的`姑娘媳妇们在一起,挑着紫红的荸荠、碧绿的菱角、雪白的连枝藕,风摆柳似的穿街过市,发髻的一侧插着大红花。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长睫毛忽扇忽扇的。但是眼神显得更深沉,更坚定了。她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很能干的小媳妇。

巧云应该也算汪曾祺小说中一个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对比《受戒》中伶俐可爱的小英子,巧云身上带有更多现实生活的无奈,但这个坚强的女子从来没有因为生活的残忍活着重负失去信心和勇气。当父亲和爱人都不能工作,生活的重担罗在她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她没有退缩,她勇敢的挑起生活的重担,,坚韧不拔的精神让人感动。

大淖记事读后感2

这个寒假,我阅读了一篇汪曾祺老先生的著作《大淖记事》。

这篇小说的“序曲”很长,前面三章或描写或叙述当地的风土人情,到第四章主角才出场,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漂亮的农家女孩巧云和一个年轻锡匠十一子好上了。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却是最淳朴的心心相印。但军队的刘团长看上了巧云,巧云不幸被玷污。但巧云和十一子感情反而更进一步。团长看嫉妒不已,派人打死了小锡匠。巧云端来尿碱水,救活了小锡匠。刘团长则被大伙赶出了当地。

这个故事虽短,但是十分感人。文章前面铺垫了很长的一段大淖风土人情,大淖的美丽,南岸的锡匠们,东头的女人们,来来往往、家家户户的人们简单的生活,细节刻画得非常生动,有无比的韵味,就好像轻轻投入池塘的小石子,余波荡漾。那时的生活场景就这样展现在我们眼前,安宁和谐,平静淳朴。

不仅自然美,生活美,还有最令人震撼的人性美。十一子在被殴打时,其实只需要说一句他不会再进巧云家门就可以不用被打了,只要松松口,就不至于后来那样被打得垂死。但他没有。因为对巧云的爱,同时也是一个硬朗、勇敢的男子汉。从中我感受到了,这些淳朴的人们也有为之奋不顾身的东西——爱。同样为爱,在男人重伤、父亲残疾的情况下,巧云也能够像其他东头的女人一样挑担干活,在面对困难时,不怕苦,真正挑起了重担,变得更深沉、更坚定。“她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很能干的小媳妇”。这也是他们坚贞的爱情。还有在十一子被打后,村民们热情、好心,积极帮助他们,就像书中所说“这样一对年轻人,使他们觉得骄傲”。他们还坚持请愿赶走刘团长,人们的心团聚在了一起,我也感受到了浓浓的人情味,心也暖暖的。

读完我仍然意犹未尽。结尾处的独特设问“十一子的伤会好么?会。当然会!”两个非常肯定的句子,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了他们虽然辛苦但美好的未来,这是他们,也是其他万千朴实善良的男女。

大淖记事读后感3

《大淖记事》是汪曾祺晚年的作品,写的是他的家乡高邮的风土人情。每当读这篇小说的时候总是会联想起其老师沈从文的《边城》。同样是描写家乡朴实的民风,同样是清新空灵的语言,连故事的主人公也有一点点相似。只是,和《边城》相比,《大淖记事》的情节更加淡化,就像是在静静的水中投入了一块小小的石子,荡起了几圈涟漪,又迅速地平静下来,融入大淖安宁和谐的生活之中。

有人物,有情节,的确是小说重要的元素——故事,但是在大淖这个足够大的生活背景下,这样的故事很容易就被湮没了。因此,《大淖记事》这篇小说,让读者记忆深刻的不是主人公的爱情故事,而是获得了一种心灵上的平静。从这一点上来说,这篇小说收到的功效是与散文类似的。这就有悖于大多数小说的特征,打破了传统的小说和散文的界限。

首先,作者以绘制地图一样的热忱详细描述了大淖周边的环境。大淖就像是地标一样被定格在中央。北去是北乡各村,东去可达邻县兴化,而南面是一个废气的轮船公司。对地理的描述并没有到此为止,接着又以轮船公司为轴介绍了西面的瓦房和东面的茅草房,以及南面的东大街。在文章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感觉都像是一篇中规中矩的写景散文。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很能感受到散文的细腻。一方面,作者细致得唯恐有丝毫的遗漏,连雪白的粉墙上,黑漆大书的“鸡鸭炕房”四个字也不放过。另一方面,把人的感官也充分地调动了起来,“紫红色的芦芽”、“灰绿色的蒌蒿”、“雪白的丝穗”、“沙沙作响”、“吆吆喝喝”、“骚尿”让读者在视觉、听觉、嗅觉上都受到刺激,仿佛身临其境。汪曾祺就像一位临摹现实的画家,非常忠实于原貌,多少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些散文写实写意的味道。

在建构故事方面,汪曾祺并不急于让主人公登场,在叙述了足够多的乡土风貌后,才有了一个完整的人物形象——小锡匠十一子的亮相。故事开始了吗?似乎不是。作者让十一子露了一下脸就转而着手写与锡匠生活完全不同挑夫生活。看到第四节,文章过了一半,两个主人公终于接上头了,这才觉得有了故事。但是,如果想就此以看小说的心态,急急地期待情节的发展变化的话,就会再一次的失望。显然,在《大淖记事》中,每一个主要人物的出场都不是直白的。在作者写尽了锡匠如何打锡,日常如何消遣后,我们盼到了十一子;在了解了什么是挑夫,见识了豪爽的女挑夫后,巧云出现了;而认识刘号长前,作者也没吝啬笔墨讲述他的保安队。

渐渐的,读者已经习惯于人物出场前,故事被有意无意的阻隔。这种阻隔当然是在为每一个人物的出场做铺垫,但是感觉作者的意图并不仅限于此,他是在介绍他的乡亲们和乡亲们的生活,把故乡的方方面面都展现在读者眼前,这是一幅有声有色的乡村全景图,是作者熟悉的,感到亲近的,清晰印在大脑中的。这种阻隔也模糊了小说和散文的界限,没有了小说那种情节与情节的连贯,我们随时可以沉浸在风土人情的描述中,将故事远远抛在脑后。如果硬要给故事找一个高潮的话,应该是十一子被打这一段。但是就在读者的情绪刚刚紧张起来,并没有到达顶峰的时候,作者又使我们放松下来,似乎不愿意打破整篇文章追求的平静。有意思的是,在《大淖记事》中,和祥写故乡的物故乡的人相比,汪曾祺是惜墨如金地勾勒出了整个故事,而多使用短句和对话是推动情节发展的主要手段。这样的阻隔和写作侧重点的不同,达到了情节淡化的效果。

《大淖记事》没有惊心动魄,虽有波折也绝不是跌宕起伏。文章的基调始终是平和的,再大的事都有平静的时候,总之,生活在继续。汪曾祺的家乡的确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地方,首先,没有多数乡村的保守,相反它在很多问题上是让人惊异的开放。这里的女人没有“三从四德”的束缚,可以做男人的工作,她们生活得很随意很自由,正是在这个并不富裕的乡村有着很多地方无法实现的男女平等。

其次,这里人人凭本事吃饭,几乎从来没有为生活担忧过,就算是巧云这样柔弱的女子也能靠劳动养活两个大男人。大淖的人没有生活的重担,也没有过多的欲望,他们是一群为了生活而生活的积极又简单的人。在这里,时间几乎是静止的。最后,是大淖淳朴的民风。人们不爱嚼舌头,也不背地里说长道短。当十一子受伤后,大家纷纷杀鸡凑钱,全都是真心实意的热情。所以,大淖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发生大事件的地方,当然也不会是小说理想的取材地,因为这里太闲适,太宽容,太和谐,只适合淡淡地品味。

把《大淖记事》当做小说来读是会失望的。或许汪曾祺没想让我们记住十一子和巧云,只是在向我们描绘他的家乡,让我们记住一个风光独特的地方,一群热情纯朴的乡亲。

大淖记事读后感4

近日来,读江斑推荐汪曾褀先生几本书,颇有心得。汪先生书看似写得平淡,没有华丽的词藻,却丝丝入扣,一环紧套一环。工笔画般的表达方式,便是对环境、风物、风俗、风情的细致描写。对于人物刻画,大都通过语言、动作,丰富表现了人物的性格。

再读其子汪郎介绍汪曾祺先生的文章,方知汪先生原是杂家。先生爱读杂书,一是休闲消遣,二是长了许多见识,三是学习语言,四是从杂书中悟出一些写作的道理。

汪先生喜欢杂食,自称杂食动物。他生在高邮,以后住过昆明、上海、北京、还跑了不少地方,对各地的吃食,大都品尝一番,特别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内蒙,他生吃牛羊肉;在云南,他品尝傣族的苦肠;—(牛肠里有没有完全消化的青草)

汪先生看重的是平民化的杂食,在家里也常做此杂七杂八的东西。炒麻婆豆腐,炒疙瘩皮、羊头羊蹄、热汤面就臭豆腐…全是平民的玩意儿。

由此可见汪先生的知识来源十分广泛,文章中处处闻见平民化的气息。书读多了自然而然知识也丰富了。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

《大淖记事》赏析

导语:《大淖记事》是著名作家汪曾祺的作品。该书描写小锡匠十一子同挑夫的女儿巧云的爱情故事,挺拔厮称的十一子和心灵手巧的巧云在劳动和日常生活中产生了感情,作品同时以散文的笔调,细腻的描写了大淖的风光、世俗和人情。

《大淖记事》采取的是民间化的叙事方式,与民间文学常用的叙事方式如出一辙。这种叙事有以下一些特点:

1.想象中的读者(隐含读者)是一个充满猎奇心理期待的信息接受者,他对本文的叙事并不信以为真,而是将其视为与己相距甚远的、理想中的或另一世界的人以及他们的生活的"故事"(history)。

2.叙述语调的民间性。如本文所采取的平缓流畅的叙述语调,简短朴素的句式,"主干突出,旁枝逸出"的叙事格局(在插叙刘号长其人其事时即采用此种策略)。

3. 叙事结构的民间性。

借鉴普罗普对俄国民间故事叙事结构的分析,我们可以将《大淖记事》"解构"如下:

男女两性相悦(以外貌或声音相互吸引、互相爱慕)--爱情受阻--佳人落难、英雄(男)相救--恶人窥视、寻机破坏--佳人落入魔掌、受到羞辱--英雄挺身而出、保护佳人--恶人行凶、打击英雄--英雄借助第三者的帮助,挫败恶人 --恶人受到惩处、英雄佳人结为伉俪,具体地说,小锡匠十一子与挑夫巧云是"不同的人",只是因为美貌、唱戏两人互相倾慕,相互依恋。但十一子家有快瞎眼的母亲,巧云家有半瘫的父亲,两人的爱情无法实现,只得将彼此的爱慕隐藏在心底。接着,巧云不慎落水,十一子舍身相救,义侠型的男英雄形象得以完成,佳人爱慕的正是这样的英雄。这就为下文二人最终的完满结合埋下伏笔。但是故事并不就此结束,英雄佳人的结合还要经受挫折与考验。于是,恶人角色出现了,这就是刘号长。他深夜拔开了巧云的门。巧云破了身,又屡遭恶人的羞辱,但她不想死,她舍不下十一子和半瘫的父亲。这时,"拯救者"十一子勇敢地接受了她的爱,以一种无声的行动对抗刘号长的暴力。刘号长不肯善罢甘休,纠集同伙打击十一子。锡匠们帮助十一子,巧云也站在十一子一边。锡匠们以沉默无言的游行抗议着恶人的暴行。县长不得不出面调解。最后,刘号长被驱逐出境,十一子的伤也终于要好起来,有情人终究结成眷属。

由这些分析可以看出,《大淖记事》的叙事采用了传统文学、民间文学中的一个经典模式--"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团圆的格局。这是传统文学及民间文学中常用的一种"情爱模式"。本文叙事的民间性特征由此亦得到印证。

其次,《大淖记事》还明显地借鉴了民间曲艺的一些手法。本文一、二、三节对大淖环境及在这一空间里生存、活动的人物的叙事,恰好对应于曲艺舞台上的道具布景与序幕说明。那一片白亮的大水似乎是舞台的中心,扮演着一个无声的重要角色。大淖中央是一条狭长的沙洲,沙洲上分布着几家鸡鸭炕房,养着松花黄色的小鸡小鸭,往东是一座浆坊,几家买卖荸荠、茨菇、菱角、鲜藕的鲜货行、鱼行的草行。大淖北去是乡下从事耕种的农村,东去可至一沟、二沟、三垛、樊川、界首,直达邻县兴化。大淖南岸,是一家轮船公司,轮船公司往南,是一条深巷,深巷过去便是北门外东大街了。轮船公司往西,住着各种小本生意人,往东住着世袭的挑夫。大淖这带地方便构成了一处"世界大舞台"。序幕拉开了:各式人等都在忙碌着自个的生计--卖天竺筷的、卖眼镜的、卖山里红的、打制锡器的、挑稻子的、抬桐油的……热闹非凡,生生不息。也有那些淘气的小孩,在码头上站成一排,齐齐地往水里撒尿;有那横溢的炊烟,在大淖的水面上飘散不去;有那挑鲜货的姑娘媳妇,风摆柳似的嚓嚓地走过;还有那个"老骚胡子",跟小媳妇赌饺面,让她们脱光了衣服跳到淖里扑通扑通洗澡……

作者就像一位高明的编导,布置好一舞台奇异而古朴的道具,指挥着各种人物活动起来,使这舞台充满生气。之后,他让主要角色出场了。作者导演的这一场大"戏",无疑是相当精彩的,也相当引人入胜。他通过类似曲艺的手法,营造了一个美的.舞台。美的空间。

作者通过本文叙事所努力追求的正是一种美的意境,美的境界。在叙述者的视域里,大淖及其周遭生活、活动着的一切无不是美的对象,无不焕发着美的光辉。景色是优美的,人物是优美的,劳动也给人美感:挑夫一二十人走成一串,步子走得很匀,很快,一路不停地打着号子。换肩时打头的一个,手往扁担上一搭,一二十幅担子就同时由右肩转到左肩上来了;一二十个头戴花草装饰的姑娘媳妇,挑着一担担紫红的荸荠、碧绿的菱角、雪白的连枝藕,走成一长串,风摆柳似的嚓嚓地走过……就连小孩子站在码头上一齐撒尿,人家墙上贴着的黑黄色的牛屎粑粑,也都可以构成审美的对象、美的景观。

本文所呈现的"美",是可以分为几个层次的:自然美(包括景色美,色彩美,如那片沙洲、飘散在大淖之上的炊烟)、人情美(美好的人际关系、乡俗风情)、人性美。人性美是作者企图抵达的最高目标。大淖人古朴纯真的生活,自然无拘束的男女关系,要多野有多野的女人,开放的性爱观(原则是"情愿"、乐意),小锡匠与巧云那一段动人的爱情……所有这一切,经由作者以淡淡的语调娓娓地叙来,从而笼罩上了一种素朴清雅的优美。

本文第五节对巧云照料被打伤的十一子这一情节的叙述,更是极好地渲染了这种透明可触的人性美的光辉。当巧云喂着十一子尿碱汤的时候,她轻轻地呼唤,使他从死亡之缘苏醒喝下了尿碱汤。而"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尝了一口"。这一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却很好地揭示了美丽少女巧云的心灵世界,她对爱情的忠贞、执着与这种执著的美。待到十一子终于能说话时,巧云同他的那一段对话更是见情见性,充分展示了两人关系的清纯真挚:为了爱人而挨打,十一子自认为"我值";为了养活两个卧床的男人,巧云没有经过太多考虑,便去挑担挣"活钱"了。应该说,作者表现自然的人性美的意图已经得到了完满的实现:人物在他的笔下不仅是鲜活明亮的,而且是美丽动人的。为了最好地表现这种透明可触的人性美,即使是带有悲壮色彩的锡匠大游行,作者也把它淡化得很优美:锡匠们以一种无声的反抗来表达自己的意志,这支沉默的队伍像中世纪的行帮色彩的游行队伍一样,十分动人。

在表现人性美方面,汪曾祺确实继承了沈从文的传统。汪曾祺作品的格调、风格同沈从文的亦有颇多相似之处。《大淖记事》的基本叙事结构则大致可以归入"《边城》模式":

1. 人物:

① 自然造就的一位佳人(如《边城》中的翠翠,《大淖记事》里的巧云,《受戒》中的小英子)貌美心善,纯真未琢。

② 与佳人相互爱慕的一位美男子(如《边城》中的傩送二老,《大淖记事》里的小锡匠十一子,《受戒》中的小明子)

③ 第三者(佳人所不爱者,欲打破佳人美男的结合,如《大淖记事》中的刘号长)

④ 佳人的父亲(或祖父)、美男子的父亲或代行父职之人(如《边城》里翠翠的祖父、杨马兵,《大淖记事》中的老锡匠)

2.行动空间:天造地设的一处"世外桃源",纯朴未琢、未受世俗污染的"理想国"式氛围。

3.基本行动元/功能链:佳人与美男相互爱慕--因故爱情被隐藏起来或暂时受挫--第三者伺机侵入,打破其关系,佳人之父默许或予以接受--外力帮助下,第三者被迫逃走或死亡--美男佳人终于真正结合。

"《边城》模式"还可以用于分析《受戒》等文本。这说明,这种叙事模式是一种颇具普遍性的模式。它的具体操作,则因作家个人风格及区域性民俗风情等内容的加入,80年代写作的《大淖记事》呈现出与《边城》殊异的瑰奇风采。这也正是《大淖记事》这一本文提供给中国文学的新东西。

与《边城》相似,《大淖记事》的作者对"故事"中的人物生存、生活方式采取一种认同的,甚至是欣赏的态度。作者在自己创造的人物身上寄寓了自己的理想,美的追求。但与《边城》相异,《大淖记事》暗示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即街里的穿长衣念过"子曰"的人。在这些人眼里,大淖人"风气不好",大淖人成为街里人心目中的"他者"。作者在这里隐含了自己的价值判断,即对念过"子曰"的城里人的道德伦理观不以为然,对于大淖人这种鲜活跳动的生存方式的赞赏。作者肯定的是这样一种伦理道德,它允许并接受每个人人性的充分舒展、表现与完成,它不包容"禁止"或规约、忌讳之类。在这种伦理道德氛围中活动的都是一些自然的人,本色的人。

同时,作者并未将大淖人简单化为同样面目的人。借用故事中人物老锡匠的话来说,住在西头的锡匠等生意人同东头的挑夫们"不是一样的人"。做生意的多为外地迁来的"入侵者",住着错错落落低矮的瓦屋;东头住着草房的是世代相传的挑夫,依靠肩膀吃饭。这两类"自足人"还是有所差别:挑夫们更能代表"本土性"的生存方式,他们以自己的"亲和力"试图影响、同化着那些外来的生意人。二者在对抗暴力的共同行动中达成了一致,最终把破坏者驱逐出境。

《大淖记事》叙述的是民国时代发生在苏中的一些"故事",在发生时间上与《边城》近似,但是《边城》叙述的是发生在湘西的一些"故事"。二者的区域性民俗风情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本土性"的内容使得这两篇作品各具特色,并为中国现代文学增添了明丽瑰奇的色彩。

汪曾祺 《大淖记事》

引导语:与小编一起阅读学习汪曾祺的《大淖记事》,希望大家从中可以学到新的知识与感悟。

作者简介

江苏高邮人,1920年3月5日生。1939年考入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曾从著名作家沈从文学习写作。1940年开始发表小说。大学毕业后,曾在昆明、上海任中学教员,并继续写作。现存较早的作品为《复仇》。解政前的小说大部分刊载于《文学杂志》等京派刊物,至1948年结为《邂逅集》。1949年参加解放军南下工作团。后在北京市文联、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工作,编过《说说唱唱》和《民间文学》。1962年调北京京剧团做编辑至今。1963年出版了短篇小说集《羊舍的夜晚》。六七十年代曾编写过《范进中举》、《沙家浜》等有影响的京剧剧本。1979年后发表了《受戒》、《大淖记事》等一批小说,因其独特的“抒情现实主义”和风俗画的笔致,受到普遍的好评。《大淖记事》获1981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出版了散文集《汪曾祺自选集》。他的作品数量虽不多,却显示出源源不断的小说文体创造能力。

内容概要

淖,是一片大水。说是湖泊,似还不够,比一个池塘可要大得多,春夏水盛时,是颇为浩淼的。这是两条水道的河源。淖中央有一条狭长的沙洲,上面长满茅草和芦荻。这沙洲是两条河水的分界处。从淖里坐船沿沙洲西面北行,可以看到高阜上的几家炕房。由沙洲往东,要经过一座浆坊。炕房、浆坊附近还有几家买卖荸荠、茨菇、菱角、鲜藕的鲜货行,集散鱼蟹的鱼行和收购青草的草行。大淖南岸原还有一个轮船公司,热闹过一阵,后来因为公司陪了本,就卖船停业了。大淖指的是这片水,也指水边的陆地。这里是城区和乡下的交界处。从轮船公司往南,穿过一条深巷,就是北门外东大街了。坐在大淖的水边,可以隐约地听到市声,但这里的一切和街里的不一样。这里的人也不一样。由轮船公司往东往西,各距一箭之遥,有两丛住户人家。这两丛人家,也是互不相同的,各是各乡风。西边是几排错错落落的低矮的瓦屋,住的是做小生意的。他们大都是从兴化、泰州、东台等处来的客户,卖紫萝卜,卖风菱、卖山里红、卖熟藕、卖眼镜,卖天竺筷子。他们像一些候鸟,来去都有定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因为是在客边,对人很和气,凡事忍让,所以这一带平常总是安安静静的,很少有吵嘴打架的事情发生。这里还住着二十来个锡匠,都是兴化帮。这一帮锡匠很讲义气。他们扶持疾病,互通有无,从不抢生意。

若是合伙做活,工钱也分得很公道。一个老锡匠是他们的头领,人很耿直,他说话没有人不听。对其余的锡匠管教得很紧。老锡匠会打拳,别的锡匠也跟着练武。除此之外,锡匠们的娱乐便是唱一种地方小戏“小开口”附近的姑娘媳妇都挤过来看,——听。老锡匠有个徒弟,也是他的侄儿,在家里排行第十一,小名就叫十一子。这十一子是老锡匠的一件心事。因为他太聪明,长得太好看了,挺拔匀称,肩宽腰细,唇红齿白,浓眉大眼,全身上下麻溜利索。老锡匠心里明白:唱“小开口”的时候,那些挤过来的姑娘媳妇其实都是来看十一郎的。老锡匠告诫十一子,不要和此地的姑娘媳妇拉拉扯扯,尤其不要和东头的姑娘媳妇有什么勾搭。轮船公司东头都是草房,茅草盖顶,黄土打墙,房顶两头多盖着米片破缸破翁,防止大风时把茅草刮走。这里的人,世代相传,都是挑夫。男人、女人、大人、孩子,都靠肩膀吃饭。他们挑稻子、挑砖瓦石灰,挑竹子,挑桐油……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有活干,饿不着。挑夫们的'生活很简单:卖力气,吃饭。逢年过节,除了换一件干净衣裳,吃得好一些,就是聚在一起赌钱。这里的姑娘媳妇像男人一样的挣钱,挑鲜货是她们的专业。常常能看见一二十个姑娘媳妇挑着一担担紫红的荸荠、碧绿的菱角、雪白的连枝藕,走成一长串,风摆柳似的嚓嚓地走过,好看得很!她们像男人一样做事,说话,嘴里不忌生冷,没出门的姑娘还文雅一点,一做了媳妇就简直是“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要多野有多野,这里人家的婚嫁极少明媒正娶。媳妇,多是自己跑来的;姑娘,一般是自己找人。她们在男女关系上是比较随便的。因此,街里的人说这里“风气不好”。大淖东头有一户人家,父女俩。父亲叫黄海蛟,是挑夫里的一把好手,专能上高跳。和一个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使女莲子过了一年后,得了个女儿叫巧云。巧云三岁那年,她妈莲子和过路戏班子的一个唱小生的跑了。黄海蛟对巧云心疼得不行,他又当爹又当妈,和女儿一起过了十几年。他不愿巧云去挑扁担,巧云从十四岁就学会结鱼网和打芦席。

巧云十五岁,长成了一朵花。瓜子脸,一边有个很深的酒窝。眉毛黑如鸦翅,长入鬓角。一双凤眼,睫毛很长,眼梢微吊。炕房的老大,浆坊的老二,鲜货行的老三;都想得到这朵花。巧云十七岁,命运发生了一个急转直下的变化。父亲在一次挑重担上高跳时,一脚踏空,从三丈高的跳板上摔下来,摔断了腰,半瘫了。从此只能靠女儿的手养活。巧云不会撇下这个老实可怜的残废爹。谁要愿意,只能上这家来当倒插门的养老女婿。老大、老二、老三的眼睛依然不缺乏爱慕,但是减少了几分急切。老锡匠告诫十一子不要老往东头跑,但是小锡匠还短不了要来。巧云织席,十一子化锡,正好做伴。十一子是独子,上有一个守寡多年的老娘。他娘在家给人做针线,眼睛越来越不好,他很担心她有一天会瞎。一家要招一个养老女婿,一家要接一个当家媳妇,两只鸳鸯怕是配不成对。有一天晚上,巧云到淖边一只空船上洗衣裳,一个不知轻重的顽皮野孩子去咯吱她的腰,巧云冷不防,一头栽进了水里,被水冲走了。正赶上十一子在炕房门外土坪上打拳,看见一个人冲了过来,头发在水上漂着。他一猛子扎到水底,把她托了出来。十一子把巧云送回家,又给她熬了姜糖水,让她喝下去,就走了。巧云在心里说:“你是个呆子!”就在这天夜里,巧云睡死后,另外一个人拨开了巧云家的门。这人是水上保安队的刘号长。前后跟大淖几家的媳妇都熟。号长走的时候留下十块钱。巧云破了身子,她没有淌眼泪,更没有想寻死,只是恨为什么是这个人?她觉得对不起十一子,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非常失悔:没有把自己给了十一子!这个号长来一次,她的念头就更强烈一分。水乡保安队下乡剿土匪去后,巧云便找到十一子,约他在沙洲相会。十一子和巧云的事,师兄们都知道,老锡匠说:“你不要命啦!”刘号长终于也知道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小锡匠,夺走了他的人,这丢了当兵的脸。一天天不亮,刘号长带了几个弟兄,踢开巧云家的门,从被窝里拉起了小锡匠,把他弄到泰山庙后的坟地里,一通乱打,要他答应不再进巧云的门。小锡匠不吐一个字,被他们打昏死了。锡匠们找到十一子时,他还有一丝悠悠气。老锡匠叫人赶紧去找陈年的尿桶。打死的人,只有喝了从桶里刮出来的尿碱,才有救。巧云把一碗尿碱汤灌进了十一子的喉咙,自己也尝了一口。她把十一子安置在自己家调养。挑夫、锡匠,姑娘,媳妇,川流不息地来看望十一子,他们为大淖出了这样一对年轻人感到骄傲。刘号长打了人,不敢再露面。锡匠们开了会,向县政府递了呈子,要求保安队把姓刘的交出来。县里不答复。锡匠们便上街游行,“顶香请愿”。结果经双方会谈,小锡匠养伤的药钱由保安队负担,刘号长驱逐出境。十一子能说话的时候,巧云问他为自己挨打值么?十一子说“值”。十一子的伤一时半会不会好,一家三口全靠巧云一双手。结鱼网,打芦席都不能当时见钱。巧云没经过太多考虑,把爹用过的箩筐找出来,磕磕尘土,就去挑担挣“活钱”去了。她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很能干的小媳妇。

作品鉴赏

乍看这篇小说,觉得很闲散。作者写大淖周围的环境(包括人和物两方面),不厌其详地写卖紫萝卜、卖风菱、卖山里红,写挑稻子、挑砖瓦石灰、挑子、挑鲜货……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头,絮叨半天不入故事正题。可是同时,又有评论家指出:这篇小说浪费的材料,稍微抻一抻就能变成一个中篇,——那即是说,作品压得很紧凑。这岂不矛盾?其实,解开这一矛盾对欣赏这篇小说很重要。看似闲散的笔墨,实际都是在写日常生活。而日常生活本来就是“松散”的。只有真正地对生活有细致的观察,入微的体会,才会捕捉到这些貌不惊人的东西。而正是这些貌不惊人的闲散之处,才真实、细致地反映了生活,造成一种氛围,即人们平常所说的“烘托出气氛”。在这样的氛围中,故事才进展得顺理成章,显得真实,人物形象也格外有灵气,突出了这里的人“他们的生活,他们的风俗,他们的是非标准、伦理道德观念和街里的穿长衣念过‘子曰’的人完全不同”。一切都显得那么饱满,给人有意犹未尽的美感。汪曾祺的人物描写是非常突出的。小说中的巧云,十一子,真可谓呼之欲出。有人曾问起作者诀窍所在,作者用沈从文的一句话作答:“紧紧地贴到人物来写”。他解释说,一是要对人物重视,把人物放在小说主导地位,其他各个部分都是次要的,是派生的。二是对人物不能采取居高临下的态度,要和人物站在平等的地位,在大部分时间要和人物溶为一体。人物的哀乐就是你的哀乐。不管叙述也好,描写也好,每句话都应从你的肺腑中流出,也即从人物的肺腑中流出,这样人物才会写得真切。三是小说的其他部分要附丽于人物。“气氛即人物”。对照作者这些话,再来看《大淖记事》里的巧云、十一子的塑造技巧不是很明显吗?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巧云给十一子灌了一碗尿碱汤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尝了一口”的神来之笔。作品在结构上,不同于作者的其他小说。前面写了三节,都是记风土人情,第四节才出现人物。仿佛很松散,其实正是作者所说的“苦心经营的随便”。细细品来,却是文气通畅,如行云流水,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内在的节奏非常匀称,稳当。人们常说散文是形散而神不散,用在这篇小说的结构上倒是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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