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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知青的经典语录汇集三篇

日期:2023年05月27日 分类:励志名言

北京知青回大方之六的经典散文

续编按:我与叶美玲女士聊忆大方旧事暂告一段落之时,我作了这样一个后记:“本次忆聊到此暂时告一段落,就用美玲的这首诗来结尾,体现我们诗意般的忆聊。美玲拟于4月初回大方看看,一定会引发她的许多美好的回忆,到时候我们再继续忆聊。”

果然,叶美玲夫妇和在大方出生的儿子于清明前后到大方寻觅当年的足迹。他们回到北京后,美玲已经在她的博客上发表了一些回大方的感受,同时,她又与我有些交流,读来令人感动,不敢独食,将它作为《一位北京老知青的《大方忆》续编》的续编发与朋友们分享。

叶美玲:在大方的宾馆,每晚我们之间都会聊得很晚,30多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从大方调回山西,又从山西调回北京,在北京受到不平等待遇,在这里我的家——向亲人诉说我的委屈,这么多年以来,认识的朋友也不少,但如这样推心置腹的畅谈还是第一次,儿子在大方呆了三天,感触颇深,最深的感触就是妈妈心中的大方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道安做事情一点不张扬,令人敬佩,儿子说:待我退休时也想过毛叔叔这样低调平静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贵州老高: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很了解毛道安,你写得很真实,谢谢你提供。

叶美玲:高老师,真的不知该怎样表达那份情感。

叶美玲:我们临走的前晚,在宾馆房间外握手,拥抱,拥抱握手,我拉着他俩的手,热泪夺眶而出!真的`,几十年没有遇到对我们这样好的人!

晓林对熊长发说:道安年龄比我小,但我敬重他。道安知名度高,口碑好,说起道安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贵州老高:事实最有说服力,寓感情于事实之中,相信读者会理解。大方人很重感情,但是像毛道安夫妇这样真挚热忱的也不是很多,毋庸讳言,势利眼也是有的。不过感情是双方面的问题,一只巴掌拍不响。

叶美玲: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从来没有这样激情过,不知怎么回事,心想表述道安这样的人,我一个老太婆也禁不住动起感情来了!

贵州老高:同一个地区的人也有穷有富、有愚有贤。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惺惺相惜是真的。你的感情完全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相信。

叶美玲:在大方,我说要感谢网络,联系上了我的同事朋友,儿子批评我说,不能只感谢网络,只有网络,没有亲情照样一事无成,儿子说得很对。就如我和你,没有同期在广播站工作,但是认识之后却是无话不谈。

贵州老高:因为我们有共同语言。

叶美玲:我想对大方的回忆之后,我把回北京的这一段也再写一下,只是不能写真实单位,还是以这种方式写,由您发表,把忆聊做得完美。这次遗憾没有找到物资处那个曾经帮助过我的刘会计,多方打听都没找到,下次继续找。

贵州老高:好的,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就叫不谋而合吧。你应该找得到物资处那个曾经帮助过我的刘会计,我相信,心诚则灵。

知青树散文

至今我还记得那簇大树,三五棵集聚在一起,每棵三人合抱才能抱住它,枝叶茂盛、郁郁葱葱,因为离知青点不远,妈妈就教我叫它——知青树。三十余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忘却。前不久,偶尔的机会来到知青树下,牵动了我无边的遐思……

那时的我也就九岁左右吧,每个星期天早上都要接受妈妈下达的任务——送些好吃的到知青点给小王姐姐。小王姐姐是上海闸北区人,十七八岁就下乡到我们家乡插队落户。刚开始就一人住在江东生产队队屋里,妈妈心里割舍不下,就让家里大姐一直陪她,无论刮风下雨,就是穿雨衣戴斗笠大姐晚上都必需赶到。一直到三年多以后,人民公社五七办公室来了政策,全大队的知青必需居住在一个集中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小王姐姐离开了妈妈和姐姐,到知青点上去了,离我家也就四五里地吧。离开的那天晚上,父母在家杀了鸡,烧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小王姐姐,但吃的最多的还是我们几个弟兄,妈妈和姐姐们相拥哭了大半夜。

接下来,我的任务就重了。妈妈就像有个女儿出嫁了似的,每个星期天都派我到知青点去。第一次是妈妈陪我去的,快到知青点的路上,妈妈教我认识了知青树,这些棵出奇的、极旺盛的大树。

记得那时的我往返于家和知青点之间,小王姐姐经常告诉她的同伴,他的弟弟又来了。我们相处的也非常融洽。每每带回给父母的消息多是姐姐锄头柄子断了、割稻的镰刀不好使了、手上又磨出水疱了,等等……父亲和母亲都一一及时解决和看望。有一次我送去一根锄头柄子,并带去了一大瓷缸子菜,到了知青点,个个房门紧锁,大概是都出工去了,我就坐在知青树下等,不知不觉坐在树下睡着了。突然几只家犬互相争吵声吵醒了我,我一看放在脚边的一大缸子菜全被狗吃了,不但吃完了,还为争食相互打架,我气得大哭。妈妈舍不得给我们兄弟们吃的,却让狗吃了。我边哭边拿起锄子柄撵狗,狗被撵跑了,但如何向小王姐姐和家里的父母交待,我急得坐在地上又大哭起来。收工回来的小王姐姐知道这件事后,不但不怪我,还疼爱的问我被狗咬了没有?并和我订立了“攻守同盟”,告诉妈妈说菜的味道好极了。后来直到小王姐姐卫校毕业,回到我家度假的一次闲谈中被妈妈知道了,此时的妈妈笑得前呼后仰。

知青树也是小王姐姐经常护送我回家分手的地方。那个时候,知青们都是要按时上工的,姐姐也没有时间送我太远。久而久之,约定俗成的一个地方就是这些棵知青树。每每送到这里,我就回过头来推着姐姐回去。我走很远了,小王姐姐还站在树下目送着我,并向我挥手……至今,我站在树下,当时定格在我脑海里的`那个镜头依然非常清晰,令人落泪。

小王姐姐是七五年上池州卫校的。在张溪医院工作一段时间后调往铜陵铜山矿医院。在张溪医院工作的时日算是对知青树下的父老乡亲们的报答,她当时非常热情地帮助缺医少药的乡亲们,上了年纪的家乡父老现在也还记得她,谈起她。每每问起我时,我向他们介绍:小王姐姐回上海了,现在在闸北区残联工作,也快退休了,她很幸福。二OOO年,我和我的妻儿还专程到上海拜望过她。

妈妈现已八十高龄了,除了身边的儿女,每每念叨的就是小王姐姐。去年初夏,我和妈妈散步到知青树下,妈妈问我上海在哪个方向,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瞭望良久并流下了泪。我知道,年迈的妈妈又在思念着远方的女儿。站在树下,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上海的姐姐,你能感知妈妈和我就站在当年的知青树下吗?正在想你吗?你现在还好吗?

知青生活散记散文

我曾经下过乡,插过队。当了几年的知青,并没有什么传奇的人生经历,只能把过去的一些日常琐事,聊记于此。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是当时由上面发出的号召。所谓接受再教育,其实也就是劳动锻炼。

农村的劳作,对于知青来说,是很艰苦的。比较轻点的农活,是农忙过后的田间护理。大伙拿着锄头,在田里的秧苗间来回耘动,从田块这头耘到田块的那头,再折返回来。大家分行排过去,还可以一路说笑。此外,农闲时种些其它农作物,例如花生、红薯之类,活也比较轻一点。

最艰苦的劳动,是挑大粪。农忙备耕,要挑牛粪下田,把田沤肥后,再耙匀插秧。牛栏跟前,牲畜便粪的气味,扑面而来。光脚踏进近尺厚的粪池,苍蝇“嗡”的一声,直往人的身上和脸上碰撞。脚踏在粪池里,滑腻腻的。把粪筐装满,挑起一路小跑,肩上压的担子不下百十来斤,一队人跑在乡间小道上,再累也不敢停下歇脚,后面人紧跟着呢。一天下来,腰酸腿疼,要喝上一小碗农家自酿的米酒解乏。

大队有个林场,在一片山坡上,每年都要挖坑植树。在树种下之前,得先挑大粪上山,往挖好的树坑里施放,沤几天肥再把树种下。在厕所里掏粪,那臭气要更难闻许多,绿头苍蝇个头要更大些,飞起来“嗡。喂。”,那声音很重,跟轰炸机似的。两只粪桶装满,便挑着往山上走。上山坡的时候,粪桶须要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前手紧抓上头的桶绳,后手紧紧拉着下方一头粪桶的绳子,慢慢往山上“挪”,走起来要比挑粪下田吃力得多。一天天气闷热,在往山上“挪”的时候,一位干部子女挑的担子,上头那吊桶绳子断了,“嘭”的一下,粪便浇了她一身,幸亏坡下有条水渠,在大伙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一路飞奔而下,往水渠一跳,泡冲身上便粪后,疾步跑回宿舍埋头大哭起来。许多年以后,我们在火车上偶遇,谈及此事,还引起了哈哈大笑。

林场要种杉树,没有树苗,就想办法自己育苗。要育苗就得找种子。我们联系到一个临边境的县,那里有个种杉树的老山林场。冬天我们去到了那地方,因为冬天杉树果籽熟透了,可以采摘。

来到山脚底下,向上望去,云雾缭绕在半山腰,望不到山顶去。我们沿着崎岖小道向上走着,山下我们还穿着毛衣厚服,才上到山腰,就逐件脱掉上衣,到山上的林场住地时,早己扒光了上半身,尚且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

林场有人为我们引路看林,指点怎么采摘杉果。然后我们就自行爬树采摘。

杉树树干都带着刺,有经验的农民内穿两件卫生衣,戴着手套,以防刺伤。我们不知此道,以为有手套就行了,爬树的时候,胸部肚皮被刺划得血印花花的,要过了许久才能散去。

一棵棵树的爬上爬下,很是费事,且工效又低。一次我在一棵树上近末梢处,碰到从另一棵树抻过来的树枝,我拉了拉,两棵树就靠近了一点。我就想,把树拉近了,是不是可以从这棵跨过那棵去?我使劲拉住树枝试了一试,果然两棵树挨近了,就慢慢抓住那边的树干,跨过去抱住,闭着眼睛,待那树干来回晃动了一阵之后,才敢睁开眼睛,人已经稳稳地抱在另一棵树上。从这棵树能够跨过另一棵树,这样就可整天在树上荡着,不用着地,工效快多了。这办法就推广开来,本来计划十天的工作日,我们一个礼拜就完工,提前返回了家。后来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看到猿猴在树木之间跳来跃去的,我就会回想起当年在杉树上来回采摘果籽的情景。

在一些电影大片里,特种步兵在丛林作战,饿了逮啥吃啥,吃虫子更是常有的事。其实我们下乡的`时候,就常吃虫子。

现在人们在饮食上,讲究反璞归真,追吃野生动植物,以求环保养生之效。我们当知青那个年代,乡间田野,随手就可采撷不同种类的野菜,什么苦麦菜,“雷公根”、白花菜之类,田基田埂到处都有。但那时候野菜是过苦日子的人吃的,不像今天,吃野菜倒成了有钱人的专好。野菜之外,吃虫子算是荤菜了。营养价值最高,要数蜂蛹。这是马蜂生在窝里的幼虫,白白胖胖,不但香甜可口,还极富蛋白质。蛇也是很营养的“虫”子,煲汤来喝,味很清甜。可惜这两样都不大好弄,还要冒着被蜇咬的危险。蚂蚱也可以吃,捉住了用根草串起来烤,极香。最好吃是油蚂蚱,整只绿油油的,炸了吃,甚是香脆。

常吃的,是一种小手指粗的虫子,身子肥圆,深褐色,有一双透明的小翅膀,偶尔会飞上一小段。耕田耙田的时候,田里多有这小玩意儿,跑得老快。老农们在耕田时,腰间扎一小布袋,看到虫子即捉住往袋子里塞。这种虫子,学名不知道叫什么,当地土话把它叫“狗仔驽驽”。傍晚收工,“满载而归”的时候,就有热心的农民伯伯,叫几个知青到家里,炸上一盘“狗仔驽驽”,香喷喷的,然后盛上自酿的米酒,每人一小碗,边喝边为我们讲述村里轶事,有时逗得我们开怀大笑,直至微有醉意,方才散去。

地里可吃的虫子不少,田边水沟就可捕捉,叫不出名堂的虫子,只要村民说能吃,我们就敢捉了吃。捉虫子吃虫子,不但是种乐趣,还为我们补充着身子的营养。

这是一个壮族人居住的村庄,按当地习俗,娶完媳妇,要过三两年,这媳妇才正式进入男方家门。我们下乡时,入住的东家,儿子刚娶媳妇不过一年。听说东家哥己娶媳妇,却不见媳妇的影子,很是纳闷,直到听说了那样的习俗,才明白了个中事理。但又听人说,这三两年时间,媳妇也是常来的,只不过是晚上天黑来,天不亮起身,帮着家里干些家务,就急忙赶回娘家,不让人瞧见。我们就留意起这事来。我们在这家的木板隔楼上住,天不亮楼下有动静,就起身悄悄往下看,确乎有个陌生的女子在挑水、打扫、做早饭,忙里忙外的,农村住屋灯暗,我们只看到一个匆忙、勤劳的身影。

那时候的“知识青年”,不像今天有知识的青年们,只顾得应付学业而忽略了其它的事务。知青们的生活虽然不好却还挺好运动,体格大都比较强壮,精力也比较旺盛。我们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外,还在村里用水泥打造一付杠铃,每天练举重健身,就连村民们都敬佩不已,有时候还兴致勃勃地加入其中。

村前一条河流缓缓而过,游泳成了我们的另一个爱好,不但夏天在河里穿梭,冬天也不畏严寒,坚持冬泳锻炼,劳动起来并不输给体力强壮的村民劳动力。

闲时有的知青会施展一下拳脚,用不知从哪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对练,有时不慎误伤了对方,对方也不见怪,用自泡的药酒胡乱涂抹一下了事。一个小家伙带了一本练气功的插图本子,里面画着和尚示范练气功的画像,有文字说明,小家伙天天照着练,也不知道他练出什么名堂来没有,反正他很爱惜那个本子,轻易不会给人家看。

这是我所经历过的知青生活的一些片断,各地情况不一样,我只知道我所经历过的。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是一段特殊的历史,是历史嘛,就任由后人说去。但我们亲历过这一段历史的人,尽管吃了不少的苦,却也磨练了自己的意志,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扛得起种种的压力。知青的经历,也只是一种过往的生活,是我们整个人生的一部分。现在回过头去看,这种经历也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历史总是往前走,回顾过去,也只是为走好今后的路。

现在,我们还带着那时的记忆,继续走着。

有个知青叫桂珍散文

桂珍是武钢知青,她是1973年下放到我们村子的,那年她才17岁。

当年的村子很是落后,村民们住的是布瓦房、茅草房,烧火用柴火灶,吃水靠挑水吃,照明用油灯。出门全是泥巴路,种地靠牛耕人拉。

同桂珍一批下放到我们村的还有二位男知青,生产队把桂珍的住处安排在与男知青隔开的同一队屋里,房间窄小,正好放得下一张木床。队屋靠通顺河的一头是烧火房,一口灶,一口水缸,没有橱柜,吃饭的桌子放在桂珍住处通道的西侧,当餐吃不完的饭菜用篾筲箕罩盖着。

三位知青说的是轮流做饭,而实际上每天都是桂珍把饭做好后,他俩收工回来吃现成的。饭后,他俩饭碗一丢,挑满一缸水就出去了,玩到半夜里才回来。桂珍一人洗碗、扫地、帮他们洗衣服,忙完后,躺在床上,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

认识桂珍是在我毕业回乡担任大队团支部书记期间。那年的“五四”青年节的前几天,大队团支部办“五四”墙报,为了组织稿子,有一天晚上,我来到桂珍的住处,她坐在床沿上看书。上身着一件小花布衬衣,下身是深兰色喇叭裤,刚洗过的头发蓬着,飘逸着洗发水的香气,灯光映衬出她一脸的清纯,生动得像一朵含露乍开的栀子花。

她见我的突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即刻向她说明了来由,问起她读的是什么书。这时,她把煤油灯从房间端了出来,放在了吃饭的桌子上,叫我坐下,顺手把手里的小说《红旗谱》递给了我后,倒来一杯茶,放在了我面前饭桌上。

她给我讲起了她们家里的情况。桂珍家住青山区工人村,在武钢子弟学校高中毕业,喜欢看书、读诗。她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两个弟弟在念书。他们老家是湖南新化,爸妈都工作在武钢。

她答应写一首短诗交给我。

“啊!祖国的人民多么幸福,祖国的`江山多么壮丽……”我平时喜欢摘录一些优秀诗文和短句,抄写在软面的日记本上,几年下来,都摘录整理出好几本,像宝物一样珍藏着。

第二天早晨,桂珍来到大队部,交给我她先一天晚上写的一首诗歌:“贫下中农是我的老师,邢燕子是我的榜样;艰难困苦算得了什么,生命要在这里发光。”我边读边夸奖她写得好。我把这首诗歌作为了墙报的第一篇,用毛笔抄写后,张贴在了“五四”墙报刊图的正下方。

桂珍在离开大队部时,我把一本扉页上写有:“没有发梳,自有清风来理;没有头巾,却有红霞披挂。”的摘录笔记送给了她。她双手捧在胸前走了。

桂珍与我劳动的是同一个生产小队,我们在一起扯秧、插秧,眺望无际田野;我们在一起割谷、打场,分享丰收的喜悦;我们在一起锄草、施肥,体验生命的意义;我们在一起给棉花打顶、打老叶,棉叶抱着各色的花蕾,有如情侣拥抱一般温馨。

每次下地劳动,桂珍总是跟随着我,叫我告诉她学做农活。我插秧比她快,总要去给她带插二行。当两双手不约而同地插向同一窝处时,她总是有意地摸一下我的手,隐隐有一种感觉在撞击着我的心扉。

暑天治棉虫时,几十斤的药箱背在身上,桂珍个子不高,走在棉林里就看不见她的人。操作喷雾器要两手不停,有时,遇棉田里的微沟,脚会塌空,人会摔在棉地里,爬不起来。药液流了出来,淋湿衣服。当我看到桂珍倒在棉田时,急忙放下身上的喷雾器去扶她起来。她那一双深潭一样的黑眼珠期盼着我的到来,当我叉开腿去抱起她,看到那深长的睫毛慢慢关闭时,就好像整个棉林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一刻,心脏砰砰直跳,我真想紧紧地把桂珍拥在怀里……

我提名她加入团支部,经团支部成员同意,桂珍成为了团组织委员,这样我们不仅劳动在一起,就连开大小团员生活会也在一起。我整日游弋在爱意绵绵的情海里,只是无法向她去表白。

后来,我和桂珍的蛛丝马迹,终于被公社分管知青的父亲察觉,父亲批评了桂珍,也狗血淋头地痛骂了我一顿:“破坏上山下乡,是想坐牢,还是想枪毙!”我害怕极了,那几夜我是通宵失眠,最后,我还是立刻同桂珍断绝了关系,干活时遇见了她,连话也不敢说。再后来,父亲托人把我推荐到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去学习农业植保技术。

我永远难以忘怀那一幕。当我离开村子到县城去学习时,桂珍在村头来送我,塞给我十元钱,几斤省流通粮票,还有脸盆,是“双喜”牌的。她流着眼泪对我说:“你就好好学习吧,我再也不会拖累你了!”她扑在我的怀里不愿松开,我捋了捋她那乌黑的额发,对她说:“你回村子去吧!过几天我回来看你……”这时她才离我而去。我是三步一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

1977年,随着武钢知青一批批的招工,桂珍也回城当了工人,而我却把惆怅的思念永远定格在了印满牛脚板的家乡。

桂珍刚回城的那几年,我当上了民办教师,她寄来了手织的毛衣和手套,让我好在寒冷的冬夜办公;是她寄来了零用钱,解除了我囊中的羞涩;是她鼓励我复习考大学,寄来学习资料。不争气的我,却总是名落孙山,只得娶妻生子。

多年以后,我住公司“汉办”,通过曾经和我要好的那二个男知青提供的地址,来到武钢工人村找到桂珍家时,她已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的母亲,而我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我们在一起回忆过去,回忆起那火红的年代,彼此静静地微笑着,在拉起家常中一切从此结束。

“久违的你,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许多年以后,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我就知道那张窄窄的船票,风雨交加中,永远地错过了那艘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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