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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豆腐的诗句聚集70句

日期:2022年09月03日 分类:优美句子

有关于豆腐的散文

每次回家,都想着从街上称几斤豆腐回去。白白嫩嫩的,切成一些薄薄的豆腐片,放在油锅里煎炒出来,适当地放点蒜加点盐,吃在嘴里,不用细嚼,柔软光滑,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小时候,我们一家人一年到头是很少能吃到豆腐的。能吃豆腐的日子,就仅仅限于杀年猪和过春节的时候。那时母亲还在世,一进入腊月,母亲就要忙着拣好豆子做一二个豆腐,一部分用来杀年猪时食用,一部分用来过春节。杀年猪时,把豆腐在盆里揉碎,接了猪血汪子,然后用手揉碎蘸了猪血的豆腐,红中有白,白里渗红。到一盆豆腐完全变红的时候,母亲就开始把这些血豆腐捏成馒头状,然后用一些叶子盖着,放在瓦檐上让阳光晒。稍干后拿一个来切薄煎煎炒炒,放上一点辣子蒜叶。那味道既有豆腐的清香,也有一些猪血的`腥味,吃起来特别爽口。那时更多的是把做好的豆腐打成一小块一小块,方方正正地放在簸箕里,让阳光晒得失了水分,颜色变成了苍黄,母亲就加一些姜和辣子,放上点盐巴,佐上一点香料,做成卤腐。到了开春,煮上一锅洋芋,就着卤水卤腐,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为春节准备的豆腐,大多被用来做成臭豆腐。做臭豆腐简单,把一个豆腐切成方块,放在垫着青松毛的簸箕里,用一两枝青松毛盖在上面,放在阳光下晒一段时间,等豆腐慢慢发酵,长出一些绒绒的豆腐毛。这个时候煎炸出来,那种味道好极了。那时我觉得这是豆腐最极致的吃法,闻着臭,吃着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去会泽,那个地方有一种叫毛豆腐的东西,和宣威的臭豆腐差不多,外皮长着很长的细毛,里面却有新鲜豆腐的味道,特别好吃。前两年去却吃不出原来那种味儿,酒肆的老板告诉我,那是制作工艺不同让豆腐变了味道。

“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滚雪花。”过去在乡下做豆腐都是纯手工制作,做出来的豆腐特别香。做豆腐先是选豆浸泡,去壳磨浆,过滤压榨,加热煮沸,继而酸浆点制,压制成型。整个豆腐的制作过程,既是力气活,又是技术活。做好的豆腐如果需要着色,那还少不了一种叫姜黄的染料。在宣威的宝山倘塘一带,用姜黄染出的黄豆腐,那真是一绝。陈爱琼老师的《家有赛西施》一文中对此有详细地描述,形也小巧精致,色香味更是诱人。陈爱琼老师说“云南十九怪,倘塘豆腐拴着买”,那姜黄色的豆腐,用结实的细线拴着,一挂挂地放在房檐下,想想,就是一片风景,满街满村一片铺开的金黄,那是一种非常晃眼的风景。

但凡家有红白喜事,豆腐倒是少不了的一道菜,且可以做成很多的菜品,什么小葱拌豆腐、皮蛋豆腐、麻婆豆腐、臭豆腐、豆腐鲫鱼、豆腐碎肉……我喜欢吃的是豌豆尖煮豆腐或者番茄煮豆腐,清新馥郁。

豆腐是一种大众化食品,其色白净,其质柔软,老少咸宜。

豆腐是大众食品,承载着满满的百姓情怀。在“一清二白”中,透着一份坦坦荡荡,就像《汉书》所言:“大味必淡,大音必希”。五味尝尽,方归于清淡,这是中国文化中最高境界的“致和”思想的体现。

从这点看来,这豆腐已经不单单是一道食品了,更多的是文化的一种符号,人的一份情怀,一种纯真、清淡、方正。

白菜·豆腐散文

百菜不如白菜,从小时候起,便恋上了这棵菜,直到现在。

白菜

电视里,北京卫视主持人悦悦滔滔不绝地讲着白菜的好处:“白菜是块宝,赛过灵芝草”、“白菜豆腐汤,益寿保健康”、“白菜粉条大锅菜,吃出健康没病灾”。细细想来,还真是这样,如今百姓生活丰富,不愁吃喝,餐桌上鸡鸭鱼肉,高档菜肴,应有尽有,就是在寒冷的冬季,品种繁多的反季蔬菜琳琅满目,夏天吃到的菜,冬天照样能买得到。在这些高档菜面前,价格低廉、味道鲜美、营养丰富的大白菜显得那么羞涩,可是却是百姓餐桌上的时令菜,百吃不厌,味美爽口。现在我依然钟情于大白菜,大白菜就是我的最爱。

吃,是偶然,恋上,是必然。一棵大白菜,菜帮可以剁馅包饺子,猪肉白菜馅,又鲜又嫩,多汁爽口,美味,百吃不厌。菜心,用来蒸煮炒皆可,从小就爱吃大白菜。那时候一到冬天,白菜就是过冬的主打菜,家家户户都要储存。嫩嫩的菜心可以调凉菜,用盐醋香油调制,凉丝丝,清脆脆的,爽口,味道好极了。还可有有另外一种做法,这也是刚刚从电视里学来的,嫩嫩的白菜心用水焯过,切成寸段,码放在盘中,浇上调好的芝麻酱,又是一番滋味。

都说“百菜不如白菜”。白菜,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白菜是家常菜,是蔬菜中的一介草民,更是家中不可缺少的冬储菜。每年入冬,我照例储存几颗大白菜,一是因为爱吃,二是价格便宜,三是吃起来方便。现在冬季蔬菜供应花样繁多,尽管白菜不再是冬天的主角,但是没有了白菜的冬天却感觉没有冬的味道,因为它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是我一冬天的温暖,无论是炒、拌、炖等等,都是可口的菜,这一点,餐桌上的其它菜肴却是怎么也比不了的,我的肠胃也是适应了这大白菜的。

大白菜从小就宝,你看看:初秋时节,初长成的密密白菜苗,被农家从田间拔下,码放整齐,绿绿的着实新鲜,这叫做“小白菜”。常常有人在下班路上叫卖,我也乐得买回家,剥下一片片的叶子,用清水洗干净,开水焯过,再轻轻挤掉水份,切一公分长短,捣上蒜泥淋上香油,爽口,自然清香。即使是炒,也是易熟,吃到嘴里滑滑地,嫩嫩地,贴心,舒服。

豆腐

豆腐,原料是黄豆,这种工艺在我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深受人们的喜爱。豆腐品种多,花样多,各地风味或有不同。但其高蛋白、低脂肪、降血压、降血脂的功效却是相同的。豆腐是生熟俱可,老幼皆宜的养生佳品。现在菜市场里什么新鲜的菜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种家常便菜。有卤水豆腐,也有石膏豆腐,更有腐乳、豆腐皮、冻豆腐等等多种吃法,在我来说,最爱的还是那白花花的豆腐,其余均是它的衍生品。

小时候,豆腐与梆子是相应而生的,听到梆子声响,便知是卖豆腐的来了,妈妈就会让我们去买豆腐,或是用豆子来换。冬天的清晨,清冷冷的,缩着脖子,小手也会藏在厚实实的棉袖筒里,怀抱着一碗豆子,一会,白嫩嫩水汪汪的豆腐就端着回来了。如果用钱买,好说,以单价计,好算账;要说换,豆腐与豆子之间有个折价,一斤豆可以换一斤半豆腐。

那卖豆腐的推一辆加重自行车,后座架一个木架子,长约六七十公分,宽约四五十公分,厚度有十几公分,上面盖一白布,湿漉漉的,白布上有杆称,还有刀子。卖豆腐的人身穿棉服,头戴白帽,围着白色围裙。那时候,记得卖豆腐的先把自行车靠在墙边,支好车梯,然后就开始溜达,左手拿着梆子,右手拿一木棍,就象念经的和尚敲的木鱼,“梆梆”声传出很远,然后接着一声长长的“豆——腐——”,拉着长音,大声地吆喝着,嗓音浑厚,悠长,街里街外的老人孩子就开始出来排队买豆腐。只见他摘下手套,掀开白布,再揭开里面裹着豆腐的两层薄薄的白布,才露出新鲜的豆腐,白白地,嫩嫩地。刀子在离豆腐边约十公分的地方划一线,贯通底部,然后从左右任一方向开始,你要一块,我买一块,大半个豆腐就这样被瓜分完毕。

小时候妈妈腌制的豆腐可以佐餐。将豆腐切成一公分厚的薄片,三四公分见方,油烧热,煎两面,直到都煎出金黄色为止,然后在盆里一层豆腐一层盐,凉处放置。要吃的时候,拿出几片,切成细片,淋上香油、醋、葱丝凉拌,爽口,尤其是就着米粥,别提多好吃了。爱吃豆腐,或许从那时开始的,不管是刚刚买回来的,掰一块就吃,香香的,越嚼越香,还有做成的菜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吃到嘴里清清爽爽。用豆腐可以做成多种家常菜。

周日,出门去买豆腐。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一阵梆子响,那么熟悉,又觉得那么久远,在脑海里使劲地搜索,哦,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小时候听到的卖豆腐的梆子声吗?这种声响已经从记忆中消失了很多年。如今再翻出来,已是久远得如同古董了。

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这悠远的`声音了,说不出。我停下车子,向着那梆子走去,他的自行车靠在大门边,面朝着南面的小区门口,与过来过去的人打着招呼,看样子是熟人。问问,果然不假。他说,在这个小区卖豆腐已经有三十多年,他可以说出这个小区的前世,以及楼群的施工,嗯,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妈妈搬到这个小区已经有十几年了。而我居然第一次遇到。

他正在吃一个糖三角,一边聊着,我拿起他的梆子,我想等他吃完再买豆腐,反正不急。梆子,是木制的,长方形,象旧时的木枕,中间掏空,黑褐色,显然已经用得时日已久,儿时见到的梆子还有把手,这个已经没有了,只能用手直接拿着侧面,象儿时那样拿起木槌,扬起手臂,冲着中间空隙处敲击,立时,清脆悦耳的梆梆声,起落有致,奏响了周日的晨曲。在这个清早,没有嘈杂声和混乱声,只有这悠扬的梆子声传出很远很远。

如今,随着技术水平的提高,豆腐种类也多了起来,豆制品越来越多,人们的养生观念也越来越强,因而,豆腐依然以它的纯白和清淡赢得人们的青睐。

看到他吃完了糖三角,抹抹嘴,在一块毛巾上擦擦手,随手拿起刀子,问我要多少。我说,来二斤吧。他拿着刀子在豆腐上笔划,这里行不行。我说行。两块五一斤,这是七块钱的。我放下梆子,找钱。直接拎回了家。

大锅菜

白菜豆腐是绝佳的搭配,不要说吃到嘴里,就是听起来,不管是白菜豆腐还是豆腐白菜,都是那么亲切。当然,北方人大都最爱大锅菜。不仅家家会做,人人爱吃,这也北方人最喜欢的菜。那时一到冬天,白菜是主角,白菜炖豆腐,好吃又暖和,从小到大都爱吃,现在依然。一棵大白菜配上猪肉、粉条、豆腐、海带丝,熬上一锅,热气腾腾,有汤有菜,有荤有素,搭配可口,暖暖的身,暖暖的胃,足以抵御严寒,胜过那佳肴美味。村里人办喜事,常常是几口大锅支起来,锅里也是如此的菜,旺旺的火苗烧起来,熟了以后,再转做小火,其实就是烧红的木柴一直在锅底烤着,大锅里也就咕嘟着,冒着热腾腾的气,随时吃都是热乎乎、暖洋洋的。

小时候,伤风感冒很少吃药,一碗白菜豆腐汤,不加盐,滚烫滚烫的,趁热喝下去,盖上棉被,出一身透汗,准好,因此,现在也依然用得到。倒是年轻人不信这个,愿意吃上那苦苦的药丸。

卖豆腐的梆子声难得听到,倒是汽车不分昼夜的轰鸣时时入耳,可是,越是难得听到的越是在心里维持长久,像今天,从遥远的心里再度翻出儿时的记忆,只是在钢筋与水泥交错的世界里,那般美好已然逝去,再也没有泥土的气息,听不到纯朴的乡音了。七块钱的豆腐,被我煎成了片,烧成了块,每顿菜里加上一部分,吃起来有滋有味的。

大白菜陪伴着我,每天都是温暖的,每天都是新鲜的,只要用心调味冬天。冬日里,反季的蔬菜价格一涨再涨,而大白菜,总是体贴着每一个百姓,陪伴在百姓的餐桌上。就跟我们的生活一样,虽然平淡,但是每天充满欢乐,充满笑声,在平凡中享受精彩。

梁实秋散文《豆腐》

豆腐是我们中国食品中的瑰宝。豆腐之法,是否始于汉淮南王刘安,没有关系,反正我们已经吃了这么多年,至今仍然在吃。在海外留学的人,到唐人街杂碎馆打牙祭少不了要吃一盘烧豆腐,方才有家乡风味。有人在海外由于制豆腐而发了财,也有人研究豆腐而得到学位。

关于豆腐的事情,可以编写一部大书,现在只是谈谈几项我个人所喜欢的吃法。

凉拌豆腐,最简单不过。买块嫩豆腐,冲洗干净,加上一些葱花,撒些盐,加麻油,就很好吃。若是用红酱豆腐的汁浇上去,更好吃。至不济浇上一些酱油膏和麻油,也不错。我最喜欢的是香椿拌豆腐。香椿就是庄子所说的“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的椿。取其吉利,我家后院植有一棵不大不小的椿树,春发嫩芽,绿中微带红色,摘下来用沸水一烫,切成碎末,拌豆腐,有奇香。可是别误摘臭椿,臭椿就是樗,本草李时珍曰:“其叶臭恶,歉年人或采食。”近来台湾也有香椿芽偶然在市上出现,虽非臭椿,但是嫌其太粗壮,香气不足。在北平,和香椿拌豆腐可以相提并论的是黄瓜拌豆腐,这黄瓜若是冬天温室里长出来的,在没有黄瓜的季节吃黄瓜拌豆腐,其乐也如何?比松花拌豆腐好吃得多。

“鸡刨豆腐”是普通家常菜,可是很有风味。一块老豆腐用铲子在炒锅热油里戳碎,戳得乱七八糟,略炒一下,倒下一个打碎了的鸡蛋,再炒,加大量葱花。养过鸡的人应该知道,一块豆腐被鸡刨了是什么样子。

锅塌豆腐又是一种味道。切豆腐成许多长方块,厚薄随意,裹以鸡蛋汁,再裹上一层芡粉,入油锅炸,炸到两面焦,取出。再下锅,浇上预先备好的调味汁,如酱油料酒等,如有虾子羼入更好。略烹片刻,即可供食。虽然仍是豆腐,然已别有滋味。台北天厨陈万策老板,自己吃长斋,然喜烹调,推出的锅塌豆腐就是北平作风。

沿街担贩有卖“老豆腐”者。担子一边是锅灶,煮着一锅豆腐,久煮成蜂窝状,另一边是碗匙佐料如酱油、醋、韭菜末、芝麻酱、辣椒油之类。这样的老豆腐,自己在家里也可以做。天厨的老豆腐,加上了鲍鱼火腿等,身分就不一样了。

担贩亦有吆喝“卤煮啊,炸豆腐!”者,他卖的是炸豆腐,三角形的,间或还有加上炸豆腐丸子的,煮得烂,加上些佐料如花椒之类,也别有风味。

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零年之际,李璜先生宴客于上海四马路美丽川(应该是美丽川菜馆,大家都称之为美丽川),我记得在座的有徐悲鸿、蒋碧微等人,还有我不能忘的席中的一道“蚝油豆腐”。事隔五十余年,不知李幼老还记得否。蚝油豆腐用头号大盘,上面平铺着嫩豆腐,一片片的像瓦垄然,整齐端正,黄橙橙的稀溜溜的蚝油汁洒在上面,亮晶晶的。那时候四川菜在上海初露头角,我首次品尝,诧为异味,此后数十年间吃过无数次川菜,不曾再遇此一杰作。我揣想那一盘豆腐是摆好之后去蒸的,然后浇汁。

厚德福有一道名菜,尝过的'人不多,因为非有特殊关系或情形他们不肯做,做起来太麻烦,这就是“罗汉豆腐”。豆腐捣成泥,加芡粉以增其黏性,然后捏豆腐泥成小饼状,实以肉馅,和捏汤团一般,下锅过油,再下锅红烧,辅以佐料。罗汉是断尽三界一切见思惑的圣者,焉肯吃外表豆腐而内含肉馅的丸子,称之为罗汉豆腐是有揶揄之意,而且也没有特殊的美味,和“佛跳墙”同是噱头而已。

冻豆腐是广受欢迎的,可下火锅,可做冻豆腐粉丝熬白菜(或酸菜)。有人说,玉泉山的冻豆腐最好吃,泉水好,其实也未必。凡是冻豆腐,味道都差不多。我常看到北方的劳苦人民,辛劳一天,然后拿着一大块锅盔,捧着一黑皮大碗的冻豆腐粉丝熬白菜,唏里呼噜的吃,我知道他自食其力,他很快乐。

灰培豆腐未了情散文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这是唐人韦庄在飘落异乡思家而不得归的情况下发出的感慨。人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想走出去,闯一闯;世事沧桑,经过了岁月的磨砺,又感到他乡没有“烈酒”,缺乏问候,于是就又想到了“池鱼思故渊”,落叶归故土。或许是我人已老,情未了。最近,一提起老家,我便会想起从前我最爱吃的一道菜--灰培豆腐。

灰培豆腐,这是这是一道古老而又普通的家乡菜。说它古老,从其产生至今,大约已有近两千年的历史。如果追溯起来,它的发明似乎还与历史上的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有关,这个人物便是三国时期的关羽。

从现今流传的三国故事看,关羽为人勇武刚强,杀颜良、诛文丑、温酒斩华雄、刮骨疗毒、单刀赴会;说他义薄云天,桃园结义、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华容道不忘恩义释曹操;说他赤胆忠心,“赤面秉赤心,骑赤兔追风,驰驱时无忘赤帝。青灯观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一道普普通通的菜,怎么会与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联系在一起呢?

相传,在关羽尚未施展雄才大略之前,他曾经以卖菜为生。由于当时储存设备简陋、制作工艺复杂和容易变质等原因,豆腐在老百姓日常生活中一直只是一种普普通通的食品,既不能当做商品来买卖,更没有在市场上大量流通。一次偶然的机会,关羽做饭的时候,竟然失手把要下锅的豆腐碰去一块,不曾想正好掉在了烧过的炉灰之中。可能是当时的关羽一时的大意,并没有立即捡起来。谁也没有想到,数日之后,他在清理炉灶下的炉灰时,突然发现了埋在灰中的那块豆腐。

关羽急忙从灰中将其捡起,吹吹打打洗干净,可一看较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原本的白亮与轻柔已变得坚实而发暗,先前的软滑与水润已变得质地柔韧。关羽轻轻地将其放入口中一尝,没想到的是感觉极佳,别有一番风味。关羽很是高兴,便把此事讲给周围的其他人听。初开始很少人相信,因为这灰培豆腐做起来挺方便,有人便试着做了一次,拿与众人吃,结果大家都感到劲道爽口、清香好吃,于是便逐渐传开了。

关羽遇害后,据说他的头颅被孙权派人送给了曹操。曹操敬重其为人,将他安葬在了洛阳城南的关林。关羽在我们中原一带人们的心目中,是忠义勇武的化身,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被尊奉为“武圣”,常常与“文圣”孔子相提并论。现在我们老家周口还有像模像样的关帝庙,是省级重点保护的文物。每逢年节,关帝庙前,人头攒动,香火缭绕不断。更有一些有家人在外的人家,家里还供奉有关帝关二爷的雕像。或许是出于对英雄的崇拜与仰慕,助推了灰培豆腐的流传,也或许是灰培豆腐的别具风味,让大家更加怀念关二爷。不论怎样说,这灰培豆腐深得家乡人民的推崇和喜爱。

灰培豆腐,要说它普通,那是因为不仅中原大地,沃野千里,盛产大豆;而且豆腐制作工艺由来已久,大街小巷卖豆腐、换豆腐的,也随处可见。要说这灰培豆腐的制作原料和过程也相当简单。

灰培豆腐,顾名思义,它所用的材料无非就是灰和豆腐。灰就是当时做饭生火燃烧柴草所剩下的草木灰,豆腐就是一般的豆腐坊里用黄豆磨制的'“水豆腐”或“白豆腐”.记得当时乡下常卖的还有一种磨制的分层的薄豆腐,我们通常叫它“千层豆腐”.之所以用“水豆腐”或“白豆腐”而不用千层豆腐,除了千层豆腐分层和过多地使用了卤水而变得瓷实之外,更重要的是用水豆腐比千层豆腐还有所节省。

记得当时,按照惯例,一斤豆子换水豆腐可以换到一斤半,甚至更多;可用来换千层豆腐,就只能换一斤二两。因为制作千层豆腐耗费的工时要比制作水豆腐多得多,而且也浪费的材料也多些。不过,那时的劳动力不值钱,人们都愿意多出力而少出钱。可对于豆腐房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还缺人手,由于多一个人手就多一张嘴,所以他们宁可多干也不愿添加人手。当然,要说真正缺的,仍然是钱;有了钱,在当时应该说,一切事情都好办。

灰培豆腐的制作,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培”字。具体地说,就是先将水豆腐切成块儿,块儿的大小可根据灰的多少和培制时间的长短略微调整,一般以草木灰正好浸透为宜。记得奶奶那时常常切成比一个果匣子略微小些那么大。然后用干净的纸张包好,平放在草木灰中。草木灰一般就装在篮子或纸箱里,最好是能够通风。

待摆够一排后,再撒上一层草木灰。如此摆放完毕,放在一个鸡狗碰不着的地方。通常待上五六天的工夫就可以了。当然,如果初培的时候,草木灰太少,中间也可再加或更换草木灰,这样时间自然就会稍长些。从灰培豆腐的制作过程看,虽说简单,但又非常独特。

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乡下老家里待客,总是配备四样下酒菜。那时候乡村农家都很穷,四样菜中只有一个是荤菜,一般是从煮熟的“猪肉当子”(小块猪肉)上提取瘦肉切成片或丝。其余的三个都是素菜:一个是莲菜,一个是芹菜,再一个就是灰培豆腐。莲菜是削好的莲藕洗洗切成片,芹菜是去掉根叶择好后洗洗切成段,这两样都是在锅里的响水中烫过再捞出来在凉水里浸泡。

唯有这灰培豆腐只需将包在上面的纸抖开,放在清水里洗上一洗,然后用刀在案板上切成条状。记得当时,过年的刀磨得轻快,母亲切起灰培豆腐轻松自如,切出的条条如新抽的蒜薹似的,白亮直爽而又干脆。

我有时看着真想捏上一根尝尝。可母亲忙得很,我害怕由于自己的轻举妄动会引来母亲的不高兴,常常只是静静地看着母亲依次分别将它们装在一个稍大的瓷盆里,放上事先切好的葱丝,加进现成的酱油醋盐,点上些刚灌的香油,一一地调拌好,再置入干净的盘子里,四个下酒菜就算完成了,下面就专等陪客的父亲招呼往上端了。因为这四个菜都是凉拌或凉调,所以我们当时通常也都叫做“凉菜”.

加工凉菜的这套程序,我虽然因为那时的年龄尚小,没有亲自操作过,但我几乎每次都在场,耳濡目染,习以为常,自然也就烂熟于心、耳熟能详了。因为那时,堂屋里陪客说话的父亲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来回跑动,灶火里做菜做汤的奶奶和母亲锅上锅下都是很忙的。有时确实忙不过来,母亲总是喊我过去剥葱。

记得那时候,用葱的机会比较多,用量也比较大。这大概是因为葱大多是自己地里种的,而且又是调味品,感觉就像撒胡椒面一样,那样菜好像都少不了葱,特别是凉菜,葱能占一定的位置。当然,我们不能说是滥竽充数,葱其实也是非常好吃的,那是智慧的先人在无奈的情况下所采取的权宜之计。当时我们家的大葱就在堂屋门后的土里堆着,我往往抽出一大把,拿到灶火门口去剥。

腊月的葱,皮枯叶烂的,扯下干皱的薄皮,掐去羊胡子似的根须,就只剩下长长的葱白和发黄的嫩芽,要说剥葱也没有什么难的。可天寒地冻的,还没等剥上几根,小手就冻僵了,我一会儿伸出来哈哈,一会儿放在锅底门口晃晃。有时一边暖手,一边趁机往案板上望望。实在耐不住嘴馋,随手就在案板上捏起一点切掉的渣渣儿舔舔。母亲总是说我“贫腔”(肚里没有啥东西),一高兴就给我留下一小块切掉的“刀头”(切剩下的零碎)。因此灶火里发生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尤其是这灰培豆腐。

从前过年,乡村待客的规矩很多。譬如,凉菜端上去之后,开始喝酒,一般不等当家的催上热菜吃饭,小孩子是不能到跟前的。否则,好像是故意到客人面前讨要压岁钱似的,属于不懂事,我就因此而曾经挨过父亲的责骂。当然,这种责骂通常是在客人走了之后。不过,那些年那时候,春节走亲戚,除非是走新亲戚(特指订婚还未结婚的年轻人)找人陪并有闹着玩的故意外,喝酒也通常是象征性的,而且即便是凉菜,大家也都不吃多少。

特别是酒已不再喝了之后,主要是拉家常。当家的催促上热菜了,馍汤一端,凉菜这时候便自然地撤到一边去了。如果是第二天再有人来,收拾收拾盘子,浅了就再添些,也就又端上去了。有时候,家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菜,就这样一下待客待到底的人家都有。记得当时在我们老家那里,好像就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叫做:“亲戚走到初五六,还有蒸馍还有肉;亲戚走到初七八,湿气豆腐老豆芽。”这里的“湿气”就是说菜已经有了怪味,该是变质或坏掉了。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我们家,在客人走后或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姊妹几个常常怀着好奇和馋劲,便和大人们商量着将凉菜端回来一样尝尝。大人们看我们的馋样,便答应了。可四样菜中,荤菜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往往首先就被排除掉了;所以只能在三个素菜中,选取一样了。莲藕是赶集买的,也是事先计划好的,余量并不多,是极其有限的,接着也被排除了。

在剩下的两样中,一样是芹菜,自家地里种的;一样是灰培豆腐,拿自家地里种的黄豆换的,只是用些草木灰罢了。虽然芹菜吃着也不错,但平时都能吃到,我们并不感到有多么稀罕;况且从好吃的角度来说,大家都非常明显地倾向于灰培豆腐。因此,每次挑选,不用说,大家的心思都毫无悬念地集中到了那盘灰培豆腐上,父母也就同意了,这几乎成了我们家过年的一个惯例。

现在想起来,那灰培豆腐还真的是好吃。它津津的、脆脆的、光光的、滑滑的、香香的,质地劲道而柔韧,线条精美而合口,不但好吃,而且好看。记得当时,我们姊妹几个围着一个盘子,先把葱丝挑了吃过,然后将灰培豆腐论条按人分开,才慢慢地吃起来。有时还用筷子加上一两根,往父母的嘴里送,可他们总是说“好了好了,你们吃吧,我们吃啥都中”.当时的那个高兴劲,至今我还历历在目,余音在耳。父母看我们都非常爱吃灰培豆腐,于是每逢过年,他们就换上一二十斤水豆腐;奶奶也会及早地备下一两篮子草木灰。岁月悠悠,往事已矣。

记得最近一次吃老家的灰培豆腐,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家小子刚出生不久,母亲从老家赶到城里帮我们带孩子,那年过年母亲没有回老家去。春节过后,好像是初三,我哥就来我家了,说是没啥带的,知道我从小就爱吃灰培豆腐,年前趁家里方便,多做了些,给我捎来几块,说着就从纸箱里往外拿。我一听是灰培豆腐,既高兴又感动,还是兄弟手足,多亏老哥想得到啊。我接过来一看,有五六块,都已经洗过了,还是当年那大小条状厚实而精致的豆腐块,虽然色泽略微暗淡,但那熟悉的草木灰的幽香仍在,那光润凝脂似的质地感仍在。

那一天我又重温了童年过节时的幸福而又美好的时光。从那次开始,这灰培豆腐,连我的妻子和女儿都说,真好吃,吃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灰培豆腐,我们全家的爱!

时光飞逝,我已经又好长时间没有再吃到家乡的灰培豆腐了。近些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乡村生活也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靠烧柴做饭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草木灰再也很难见到,一家一户的那种传统的灰培豆腐的方式和方法早已被现代工艺所代替。勤劳智慧的家乡人在传承灰培豆腐古老工艺的基础上,辅以现代独特的食品加工技术,最终成功地研制出了筋道而又略带草木灰香的软包装灰培豆腐,既保留了传统美食风味老特产的口感与品质,又能在常温下贮藏,成为家家户户一年四季随吃随用的绿色食品。

“人生到处知何似,恰如飞鸿踏雪泥。”如果有机会,我还是真想再品尝一下那地地道道的老家的灰培豆腐!可转念又一想,其实还有这种必要吗?一切都在发展中,一切都在变化中。听一听“灰培豆腐”这个带有烟火味草木香的朴实而厚道的名字,就足够我今生享用的了!草木化而成灰,灰飞而烟灭,可它书写了一段火红的生活,凝固的岁月里留下了一片燃烧的激情。那白白嫩嫩纯洁而柔软的人世间的精华,在经受了烈火的洗礼而绽放的草木芳香的浸润和熏陶之下,成熟为一种含蓄而内敛、坚实而劲道的灰培豆腐。

灰培豆腐,我老家的这道普通而又独特的菜,我读懂了你。你虽然来自于这人世间的一次偶然,可生活的泥灰让你变得坚强而柔韧,让你变得为众人喜爱而万古流芳。我忘不了你,这古老而普通、简单而独特的灰培豆腐。因为你是我今生无法了却的情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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