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单位共进退的诗句精选80条
日期:2023年05月13日 分类:经典语录
张九龄诗歌中体现的进退思想
张九龄的诗歌更多的便是他的感遇之作,善于借用外界事物来抒发自己仕途中失意的苦闷心情。也
一、隐匿情怀
从魏晋直至初唐时期,陶渊明都是做为一个高蹈避世的隐士为人所注目的。如历代的诸多诗人一般,张九龄对陶渊明的节义情操,也充满了钦佩,并深刻地受到了他的感染。总体而言,他的诗歌较深沉与灰暗。涉及到归隐的诗歌多达60多首,主要分布在入仕初期、被贬洪州和桂州时期。张九龄似乎天生对山水有种不解之情,对幽居生活的向往之情,这种情节始终贯穿他终身。翻看《曲江集》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从他的诗中,隐隐给人透露着他渴望隐居生活的追求。
他似乎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自在快乐的真实感情。不难看出张九龄创作方式和思想都与陶渊明有着诺大的联系,当然不排除他本人的天然真性,但他的诗与陶诗如此的形似,非常明显的说明了受陶渊明影响的深刻度。
张九龄对人生领悟的具有独特的鲜明特色,开元四年,他忤相归家途中,对自己十年的政治道途作了反思,如《商洛山行怀古》记述他最初想借鉴商山四皓的处世原则,认为这是自古贤明之士的必经之路。但他转而却又困惑不已,如今正是太平盛世,本应是干事业的,可为何自己的道路却不能顺利走下去?正体现了他对于归隐和出仕的狐疑态势,张九龄的这一困惑,触碰到了古老封建社会的弊端,在由来已久的等级观念下,朝廷中所谓的“忠臣谏官”,多数时候是在不触犯管理者与权倾朝野朝臣的权益下,才能真正的褒贬,否则,最后的遭际只能如张九龄《咏史》中所云“轻既长沙傅,重亦边郡徙”,处罚轻的就像贾谊被贬为长沙傅,重则发配于边远山区,这种等级制度是无人可以逾越的,回顾历史,一批忠正直言之辈如屈原、贾谊、司马迁,没有不遭此厄运。当时张九龄感到,既然躬行直道没有出路,也得不到赏识,无奈只能做些一味迎合之事,却又违背自身夙志,那么只有及时抽身远离这污浊的官场,便是保正全节的最好出路了。
然而,张九龄短期归隐后,没有像陶渊明那样,甘心守拙。也并没有遁入他十分信奉的道家。他在过了一段闲散生活后,又念念不忘自己上京考举,谋取功名的志向。并流露出“逶迤恋轩陛”对官场恋恋不舍之情,如此的矛盾心情。希望皇上能够辨明是非,对他重新启用。开元六年,当他得以被重新召回入京任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曾经倦怠过他的地方,正如诗中《初发道中赠王司马兼寄诸公》所云:“恋亲为委咽,思德更踌躇。徇义当由此,怀安乃阙如。”他即使已察觉到统治者的骄满和政治渐趋腐朽的变化,也仍然没有失去对时代的希望和信心。[1]
伴随时间的变化与社会阅历的逐渐丰富,张九龄对人生旅途的思考也越发沉郁。躬行直道、酬报主上,始终是他的终极理想,然而,“内讼已渐沮,积毁今摧残。胡为复惕息,伤鸟畏虚弹”[2]、“庭芜生白露,岁候感遐心。策蹇惭远途,巢枝思故林。小人恐致寇,终日如临深”。[3]这样不能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的`仕宦路途,迫使他开始需求另一条理想的人生归宿。开元十五年,被流放洪州之后又转任荆州,他抱着一种外放为隐的心境,为自己寻求人生归路。这时期,张九龄年逾50,对为政者而言,一方面正是黄金阶段,未来的路充满希望;另一方面,为官20载,已看惯官场凶险与黑暗,身心已疲惫。希望回归自然,通过归隐逃脱束缚。如“休闲偿有素,岂负南山曲。”(《晨坐斋中偶成咏》)、“罢兴还江城,闭关聊自遣”(《临泛东湖时任洪州》)、“纵观穷水国,游思遍人寰。勿复尘埃事,归来且自闭”。(《登楼望西山》)。所以这时期的矛盾并不是很强烈,挂冠归隐,伺机而起的人生态度,成为张九龄的生活方式和心态轨迹。开元二十二年居位宰相,三年后被黜为荆州长史。如果说早期流放洪州、荆州只是一个归隐的念头,诗人心中还是些许希冀的。那么后期被黜为荆州长史则是实实在在的隐匿。开元二十七年,张九龄病卧于床,栖居还乡的念头愈发强烈,不久之后,真正辞官回乡。功成身退,与他一样的大部分文士之所以命途多舛,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对于追求理想的坚持。或许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也许就不会有那么的烦恼。所以,张九龄晚期辞官归隐,真正悟出了应该知足常乐。这是从政治顶峰走来的经验人的感世箴言。
二、出仕感想
纵观古代的每位士子,都怀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大唐三百数年,理应是人才济济、文人的才能充分被利用,却不能完全根除奸佞,把无数有能之士拒于门外。报国无门、救世无路,便成为这些文人们的惆怅的主旋律。正如前人们一般,张九龄也渴望在政治上作一番大事业,造福百姓,辅助帝业,为天下人谋福祉。张九龄自幼聪明勤奋,才思敏捷、胸有大志。青年时期的张九龄却苦于无人赏识,得不到重用。《浈阳峡》云:“重林间五色,对壁耸千寻。惜此生遐远,谁知造化心。”[4]写出了浈阳峡幽深奇特、色彩斑斓的景色,可惜如此美妙景致却长在偏远之地,走不进外人眼球,谁能知道大自然如此安排的用意。借此感慨自己出生偏远的岭南,纵然德性文笔甚美,却难获得他人的赏识,张九龄渴望建功立业,匡扶社稷,却未能有一个良好的平台,给他施展自身的才能。自古渴望能建功立业的文人不可胜数,孔子的进德修业教义深深影响了后世士子。《和崔黄门寓直夜听蝉之作》中云:“思深秋欲近,声近夜相宜。不是黄金饰,清香徒尔为。”[5]崔黄门,即崔日用,为兵部侍郎参知机务,他有听蝉诗,张九龄特作此诗和之,以蝉比照,来借喻自己的高洁情操,转而有说蝉虽品格高尚又有何用,怎比得在黄金上作修饰的蝉贵重呢,在向崔黄门倾诉衷肠的同时,并希望能得到他的引荐。
自古怀才不遇者多,怀才而遇者少。张九龄怀才不遇的苦闷心情,在多首诗中可见,《饯济阴梁明府各探一物得荷叶》中云:“荷叶生幽渚,芳华信在兹。朝朝空此地,采采欲因谁。”[6]荷叶长得很好,徒然生长在此地,但无人来采摘,他这是寓意自己很有才却没能收到赏识,为荷叶也为自己感慨。《苏侍郎紫微庭各赋一物得芍药》:“孤根若可用,非直爱华滋。”开元元年十二年,因省署内多紫微,故中书省改为紫微省(庭),紫微侍郎苏同紫微黄门平章事,年底,玄宗钦定苏为中书侍郎,是知,苏侍郎即苏。张九龄首赞了芍药的实用性,不光花可爱,根更是大有用途,可以用药。孤根意味着他势单力薄,张九龄当时任中书省内左拾遗,官职属下级,借咏芍药表示自己是有用之才,希望能得到上司的重视和提拔。 张九龄很善于借用各种事物来抒发自己的怀才不遇苦闷心情。《答太常靳博士见赠一绝》:“上苑春先入,中园花尽开。唯余幽径草,尚待日光催。”[7]每个人都是双面性,越是有才之士,内心却是非常之自卑。虽然职位卑微,天子暂时没有看见自己是发光体,殊不知“日光定会入幽径,花香必将溢满园”。
张九龄早期的政治道途虽是一直不被重用,他的人生追求与高尚的品格,
使他报国之志的目标并没有放弃,兼济天下的使命一直鞭挞着他,他坚信,会被贤明圣主赏识与重用的。
韦应物:诗歌中的佛教思想
引导语:韦应物是山水田园诗派诗人,后人每以“王、孟、韦、柳”并称。他仅是一个著名诗人和地方官,而且还是一位佛教信徒。
韦应物(737—792)是唐代著名诗人。长安(今陕西西安)人。韦应物自幼聪慧绝伦,早年豪纵不羁,横行乡里,被乡人所怨。15岁起以三卫郎为唐玄宗近侍,自由出入宫闱,扈从游幸。安史之乱起,玄宗奔蜀,流落失职,始立志读书,少食寡欲,常“焚香扫地而坐”。唐代宗广德至唐德宗贞元年间,韦应物先后为洛阳丞、京兆府功曹参军、比部员外郎、滁州和江州刺史、左司郎中、苏州刺史。贞元七年(791)退职,闲居苏州永定寺。世称韦江州、韦左司或韦苏州。韦应物于唐德宗贞元八年(792)初卒于苏州。后运回长安,十一月归葬少陵原祖茔。
韦应物是山水田园诗派诗人,后人每以“王、孟、韦、柳”并称。韦应物的诗歌以五古成就最高,风格冲淡闲远,语言简洁朴素,以善于写景和描写隐逸生活著称,有“五言长城”之誉。流传至今的作品有10卷本《韦江州集》、两卷本《韦苏州诗集》、10卷本《韦苏州集》。散文仅存一篇。韦应物不仅是一个著名诗人和地方官,而且还是一位佛教信徒。在他的佛教诗歌作品中,有描写游赏佛寺的诗歌,有描写与高僧情谊和赞颂高僧的诗歌,还有抒发修学体悟和感叹世事无常的诗歌。
一、游赏佛寺诗
韦应物是一位以描写山水田园和隐逸生活而著称的诗人,在他的山水田园诗中,有一类是描写游赏佛寺的。由于韦应物是一位佛教信徒,游历佛寺便成为他在公务之余的一大乐事。每当他游赏一处道场,都会描写道场清净庄严的景色,抒发自己游赏佛寺的感受。他的《行宽禅师院》就是一首描摹佛寺优美环境的诗歌。诗云:
北望极长廊,斜扉映丛竹。
亭午一来寻,院幽僧亦独。
唯闻山鸟啼,爱此林下宿。
诗歌中虽然没有直接介绍行宽禅师,但从诗歌中,我们能够感受到禅师禅院环境的清净幽雅。禅院很大,长廊一眼望不到边,行宽禅师的禅房则处于竹林掩映的山间。诗人中午时分来到行宽禅师禅院,感受到禅院的寂静优雅。由于禅院处于山中,人迹罕至,行宽禅师常常独来独往。诗人在人事繁杂的官场中沉浮,偷得半日清闲时光,在禅院中感受一下无人干扰的清净生活,觉得是莫大的享受。在诗人看来,虽然禅院中没有世人往来,但却能听闻到山鸟自由鸣叫的和雅之音,使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切烦恼痛苦都一扫而光。最后一句“爱此林下宿”,真实地表达了诗人对这种清净生活的喜爱。
《登重玄寺阁》是韦应物另一首游赏佛寺的诗歌。诗云:
时暇陟云构,晨霁澄景光。
始见吴都大,十里郁苍苍。
山川表明丽,湖海吞大荒。
合沓臻水陆,骈阗会四方。
俗繁节又暄,雨顺物亦康。
禽鱼各翔泳,草木遍芬芳。
于兹省氓俗,一用劝农桑。
诚知虎符忝,但恨归路长。
诗人在任苏州刺史时,每逢闲暇时就会到苏州佛寺烧香礼佛。这首诗歌是诗人游览重玄寺时所作。诗中的重玄寺,即今天的苏州重元寺。寺院始建于南北朝时期的梁代,距今已经有1500多年的历史。诗人在清晨到重玄寺游览,在寺内登阁望远,四面吴都郁郁苍苍,才感觉吴都之大,令人难以想象。看着远方吴地山川秀丽,湖海无际,诗人心潮澎湃。吴地风调雨顺,节日繁华,池中之鱼悠然自得地游动,草木充满了芬芳之香,这些欣欣向荣的景象令诗人留恋。诗人对官场的纷争感到厌倦,转而产生对民众的关心。诗人认为,只有像平民百姓那样的农桑为业的生活才值得我们羡慕。诗句结尾“诚知虎符忝,但恨归路长”,表现了诗人自己对做朝廷命官的愧疚之情,诗人很想归隐像重玄寺这样的世外之境,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因此感叹自己归隐遥遥无期。从这首诗歌中,我们能够看到诗人由对在重玄寺所见风景的留恋,转向对官场生活的厌倦,向往佛门的清净生活,并进而有了归隐的愿望。
韦应物的游寺诗数量众多,诸如《庄严精舍游集》、《游开元精舍》、《游灵岩寺》、《昙智禅师院》、《法师西斋》等,都是描写游赏佛寺的佳作。
二、与高僧的情谊
作为一个佛教信徒,韦应物不仅游赏佛寺,而且还经常与高僧谈禅论道,借以提升自己的信仰。在诗人眼中,但凡所见之景,所思之事,都会与佛门高僧的修道相联系。高僧恒璨禅师是诗人的方外好友,诗人经常与他往来谈诗论道,并写有很多表达对恒璨师之间友谊的诗歌。如其《寄璨师》云:
林院生夜色,西廊上纱灯。
时忆长松下,独坐一山僧。
这是一首思念并颂扬高僧的诗歌,诗人虽然没有与恒璨禅师在一起,但却常常思念着这位高僧。每当夜幕来临之时,诗人就会想到处于深山中的恒璨禅师。此时,诗人在想:林间的兰若夜幕来临,恒璨禅师的走廊已经点上了纱灯。此时此刻,在上人兰若的长松之下,恒璨上人一定在闭目坐禅了。诗中未见恒璨上人,但诗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诗人对禅师的无比崇敬之情,以及难以言表的深厚情谊。诗歌虽然很短,但一个苦行高僧的形象跃然纸上,在古代的苦行生活中,树下坐是其中的头陀行,恒璨禅师经常将长松下坐禅作为重要的修行方式。
韦应物的《起度律师同居东斋院》一诗是诗人与高僧起度律师往来的诗歌。诗歌描述了诗人一次与起度律师一起到东斋院投宿的所思所感。诗云:
释子喜相偶,幽林俱避喧。
安居同僧夏,清夜讽道言。
对阁景恒晏,步庭阴始繁。
逍遥无一事,松风入南轩。
诗人与起度律师相聚非常高兴,两人一起来到没有尘世喧闹的东斋院。在那里,风息林静,鸟雀无声,起度律师同诗人一起像僧人结夏安居一样在东斋院住宿。夜晚山林寂静,两人就佛教的各种问题展开讨论。夏日的夜晚,户外的景色怡人,庭院之内树荫繁茂。诗人在东斋院忽然觉得自己将一切俗事都放下了。时时来一阵风从窗户吹入僧房内,使诗人感到分外的清凉舒爽。从诗歌中,我们不仅能够感受到诗人与起度禅师来往的频繁与关系的密切,而且还能感受到诗人对律师的尊敬和爱戴。
三、赞颂高僧德行
在与高僧的往来中,韦应物不仅得到佛理的指点,也得到为人处世方法的点播。在长期与高僧的往来中,诗人对这些高僧的淡泊名利,清净苦行的品格深为赞叹,对高僧的敬意油然而生,表现在其诗歌中,是对高僧的赞颂。诗人的《神静师院》即是赞颂高僧的佳作。诗云:
青苔幽巷遍,新林露气微。
经声在深竹,高斋独掩扉。
憩树爱岚岭,听禽悦朝晖。
方耽静中趣,自与尘事违。
神静师是诗人尊崇的一位高僧,诗人有一次到神静师院中,见到到处布满青苔,树林中还有露珠的痕迹,这些景致衬托出寺院环境的清幽。在这个人烟稀少的隐居之所,诗人远远地听到了神静师在深竹之中清脆的诵经之声,原来禅师此时正一个人在柴扉之中静室诵经呢。在禅院中的树上可以安然休息,在清晨的朝阳中还能听闻山中飞鸟的鸣叫,这种世外桃源般的悠闲生活,令诗人十分舒心。想到尘世许多俗事的烦心与无奈,诗人深深体会到令人沉醉的静中情趣。诗人不仅在诗歌中描写了神静禅院环境的宁静怡人,还赞颂了禅师刻苦修道的苦行生活。在赞颂高僧的同时,诗人还对神静师的修行道场由衷地赞叹,由此也足以表明禅师远尘离垢,自甘淡泊的高风亮节。
恒璨禅师是诗人关系最密切的方外之友,诗人不仅与恒璨师往来问道,还对恒璨禅师的修道功夫,随缘处世的品格深为赞叹。他的《寄恒璨》即是赞叹恒璨禅师的诗歌之一。诗云:
心绝去来缘,迹顺人间事。
独寻秋草径,夜宿寒山寺。
今日郡斋闲,思问楞伽字。
诗人眼中的恒璨禅师心无妄念,清净无染,亦不执著,凡事都能做到任运随缘。只要能够令众生欢喜,禅师都愿意随缘而做。一次,诗人夜宿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忽然想到禅师。平时自己遇到修行问题,想向恒璨禅师请教,想必禅师应当有空闲时间,诗人很想去询问一些关于《楞伽经》的问题,并求得解答。诗中既赞叹了禅师的人品,也赞叹了禅师对佛理的通达,以及其高深的修证功夫。
韦应物还与唐代著名诗僧皎然有密切的往来。诗人在《寄皎然上人》一诗中,赞颂了皎然上人的诗歌才华和其精进修道的苦行精神。诗云:
吴兴老释子,野雪盖精庐。
诗名徒自振,道心长晏如。
想兹栖禅夜,见月东峰初。
鸣钟惊岩壑,焚香满空虚。
叨慕端成旧,未识岂为疏。
愿以碧云思,方君怨别馀。
茂苑文华地,流水古僧居。
何当一游咏,倚阁吟踌躇。
在诗人眼中,不仅皎然诗才无人能比,而且其道心的坚固,修行的用工更胜于诗才。诗人不仅表达了对皎然上人的赞叹和崇敬,更表达了对上人的无限思念之情。
四、学修的体悟
作为佛教信徒,韦应物对佛理的探究并不是停留在表面,而是及时弘扬佛法,还运用所学的佛法知识指导自己的真修实证。诗人在《善福精舍示诸生》一诗中,就表达了自己对佛教义理的领悟,以及运用佛理来劝化弟子的良苦用心。诗云:
湛湛嘉树阴,清露夜景沉。
悄然群物寂,高阁似阴岑。
方以玄默处,岂为名迹侵。
法妙不知归,独此抱冲襟。
斋舍无馀物,陶器与单衾。
诸生时列坐,共爱风满林。
诗歌描写了诗人夜晚在善福精舍开示弟子的`情况。精舍林木围绕,夜晚万籁俱寂,大众正好在此放下一切,制心一处,学修并重。诗人认为,在这种难得的修道环境中,弟子们都忘却了世间名利,为了听闻妙法,竟然忘了回家。在这个精舍中,除了陶器和单薄的被子之外,并没有可用之物,但众弟子还是毕恭毕敬地有序而坐,聆听诗人讲说佛法,享受这种清风为伴、白云为友的世外纯朴生活。在诗歌中,诗人没有直接例举自己所讲说的佛理,但从大众听讲的专注与忘却回家的情形,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诗人对佛理掌握的深邃与精深。
与一般的文人信佛不同,韦应物在探究佛理的同时,还亲自坐禅实修,体味禅悦之味。他的《寺居独夜,寄崔主簿》即描写了诗人独居佛寺坐禅修道的体悟。诗云:
幽人寂不寐,木叶纷纷落。
寒雨暗深更,流萤度高阁。
坐使青灯晓,还伤夏衣薄。
宁知岁方晏,离居更萧索。
诗人在深秋的夜晚到佛寺中投宿,夜深人静之时,却难以入睡。在这个秋雨绵绵的夜晚,诗人听到室外树叶在秋风秋雨的吹打下纷纷飘落的声音。诗人无眠,于是便在夜晚坐禅习定,直坐到凌晨天色拂晓。在坐禅的过程中,由于秋夜天凉,而诗人还穿着夏天的衣服,感觉到有些单薄。作为一个地方长官,韦应物在坐禅修行的同时,还想到国事人民,感叹国家虽然刚刚太平,但是离群索居的生活,有时会使人感到有些凄凉。诗人虽然没有在诗歌中描写自己坐禅的体验,但从其彻夜坐禅的描述中,我们可以了知诗人是一位长期坚持坐禅习定的真修实证的人。
韦应物晚年隐居苏州永定寺,在寺中由于没有官场的繁琐事务,诗人终于可以静心修学了。“眼暗文字废,身闲道心精。即与人群远,岂谓是非婴。”(《寓居永定精舍》)是诗人对自己永定寺闲居修行生活的写照。诗人晚年,视力下降,看经感到费力,但对于禅修却从不放松,他感觉到自己已经适应这种远离人群、精进修行的生活了。
五、感叹世事无常
无常思想是佛教的重要思想之一。诗人在诗歌中全面描写了世事无常的无奈与感思。诗人的《淮上喜会梁州故人》表达了对人生无常的叹息。诗云:
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
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
诗歌中的故人是诗人的好友,他们在以前曾经常聚会谈心,饮酒赋诗。但因各自事务所缠,两人一别竟是十年之久。十年之后再次相聚,两人欢情依旧,笑颜依旧,所不同的是两人均已两鬓斑白。时光的流逝,将两人从青年带入到了老年。在诗人看来,十年时光,短暂一瞬间。时光如流水,稍纵即逝,人生即便百年,也不过白驹过隙。最后留给我们的只是对人生易逝,事业无成的叹息。《寄李儋元锡》一诗,表达了诗人对世事无常的无奈叹息。诗云: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
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花开花谢,年去年来,流年似水,世事茫茫,面对着时光的迅速流逝与人生的苦空无常,诗人感慨万千。尽管自己身多疾病,但心中还是想着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作为父母官,诗人感到自己有责任让民众过一种安居乐业的生活,可是因时局所迫,仍有很多人居无定所。诗人因自己没有让百姓过上幸福生活而无限愧疚。
韦应物的许多诗歌都是感叹世事无常的作品。如“今朝为此别,何处还相遇。世事波上舟,沿洄安得住。”(《初发扬子寄元大校书》)“昨别今已春,鬓丝生几缕。”(《长安遇冯著》)“斯人既已矣,触物但伤摧。”(《伤逝》)这些诗句都描述了世事的无常和别离的伤悲。
韦应物的诗歌从不同方面描写了游赏佛寺的欢乐,与高僧之间的深厚情谊,赞颂了高僧超越常人的德行。诗人还在诗歌中描述了自己弘扬佛法的乐趣与坐禅修行的体验。也表达了对人生苦空无常的无奈与感叹。读诵韦应物的这些佛教诗歌,我们不仅得到艺术美的享受,还能从中受到佛法与人生的启示。
李白诗歌中的浪漫思想
杜甫说“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天子叫李白的时候,他都可以拒绝上船,还自称是酒中的神仙,言外之意,我可以不听皇帝的号令,其酣然醉态彰显了李白不畏权贵的个性,也让他浪漫、可爱、无拘无束的形象深入人心。
我们都知道,李白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他的诗作常将想象、夸张、比喻、拟人等手法综合运用,从而造成神奇异采、瑰丽动人的意境,带给人一种浪漫的色彩。那么,李白的诗歌反映了哪些浪漫主义的思想呢?
一、浪漫思想之——高调隐居,积极入世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是传统文人对隐居的定义,也是他们对生活的理想。这其中段数最高的大隐,就是说隐居就要隐在热闹喧哗、卧虎藏龙的朝廷,一腔救国救民的情怀,却丝毫不为名利所动,权倾朝野同样泰然处之。这才是真正的隐士,在古人看来,唯有胸怀天下又虚怀若谷的人,才是隐者中的顶尖人物。
而谈论到唐代人的'隐居,它似乎与我们的认知很不相同。唐代人隐居并非为了摆脱功名利禄的烦恼,相反,隐居往往成了通往仕途的捷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那个被所有教科书称为“清高狂客”的李白,实际上非常入世。他所有的高调的隐居,其实都是荡平仕途坎坷的低调炒作。
李白在每个地方隐居的时间都很短,隐了一阵马上就换到另一座山,大有“唯恐天下人不知”的感觉。隐居本来是件安静的事,为什么要天南地北地折腾呢?因为李白的目的不在隐居,而在于隐居背后带来的关注。等到唐玄宗注意到他,下诏让李白入京时,他立刻放弃隐居生活,跑去当官了,而且还写下了一首很是昂扬的诗。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 ......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南岭别儿童入京》
作这首诗时,李白四十二岁,但是以他的率真,丝毫没有“人到中年万事休”的伤感。诗的最后两句写得尤其酣畅淋漓,多少踌躇满志的人听后都新潮澎湃,热血沸腾。“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似乎是李白一生最喜悦的时刻,豪放、旷达,志得意满又溢于言表!虽然后来的经历证明此时的李白高兴的太早了,他在当年不过是太平盛世的一个点缀。
李白生于太平盛世,在整个知识分子阶层都摩拳擦掌想要干一番大事的时候,他选择跑去隐居。不管结局怎样,李白的高调隐居吸引了皇帝的注意,是一次成功的自我炒作行为。他的炒作并不高明,但却令人感动。不管是为了求官还是求财,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希望为朝堂效力,李白的独辟蹊径和标新立异,不过是想成为唐朝耀眼的存在。李白没有考虑过,假如皇帝永远注意不到他,自己的隐居岂不是自毁前程!历史上,恐怕只有像李白这样的人,才能对生活抱有如此天真而浪漫的幻想,并且敢于拿青春和未来大胆地赌上一场!
二、浪漫思想之——爱情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 ......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长干行》
“青梅竹马,白头到老”是最完美的爱情模式,这是古代传统的爱情道德。这首诗表达了李白的爱情观,也开创了“两小无猜”的爱情模式。李白认为爱情应该是从相知相许到相伴一生,似乎隐藏着爱情的能量守恒,这个定律说到底就是“不离不弃,从一而终”。李白在这首诗中,表达了关于爱情的浪漫思想。情人对爱情的态度,应该是坚贞的、执着的、专注的。从两情相悦到白头偕老,看似简单,实则要经过时间的考验,唯有能够经得住时间考验,方能见证纯粹的爱情。这样的思想难道不浪漫吗?诗中的故事,几乎是每个女孩浪漫的梦。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这是李白的《秋风词》。“长相思,催心肝”,通达明澈如李白,也放不下一个“情”字。单从上述的两首诗,我们就可以对李白的浪漫的爱情观有所了解。不论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还是现代人对爱情漫不经心的态度,都和李白诗中对爱情的描述相去甚远。李白向往的爱情,无疑是纯洁、不容玷污的,这是所有女人追寻的最完美的浪漫的爱情。
三、浪漫思想之——踏歌畅饮,不畏强暴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 ...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
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梦游天姥吟留别》
“天地之道,得之于心,然后吐之为文章”,这就是李白的诗歌。儒、道、侠三种思想奇妙地统一于李白的思想性格和气质中,这使他的诗歌创作中具有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李白继承并发展了屈原的传统,他把自己“安社稷”、“济苍生”的政治理想和道家愤世嫉俗的精神以及游侠思想中反抗强暴、救弱扶倾的精神结合起来,对祖国表示了热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句话早已被广为流传,成为不向权贵屈服的最具有代表性的语句。在浪漫主义的人生理想与残酷严峻现实政治的矛盾中,李白经常陷入一种悲愤不平、失望痛苦的情绪中,他对封建制度所孵育出来的黑暗现象表示了深刻的憎恨和愤怒,并且对统治阶级中的权贵们表示了强烈的反抗和蔑视。
总而言之,李白是一位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他那夸张的比喻和富于变化的语言无不表现其热烈激昂的浪漫主义情怀。
参考文献
[1]胥树人。《李白和他的诗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2]詹锳主编。《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
[3]石岩。豪气纵横 坚守自我——论李白诗歌的积极浪漫主义精神。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22年27卷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