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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新禾的优美句子锦集70句

日期:2023年05月28日 分类:经典语录

鲁迅散文的艺术特点

鲁迅是现代中国文学里的标志性的里程碑,他的白话文小说有如一颗巨石,沉沉地砸向当时国人麻木的心灵。鲁迅的散文亦是如此。他的散文不但在为白话文的传播上做出了贡献,更在于皆由此表达了对黑暗社会的控诉,对“好的故事”的向往和追求,从而在黑暗的长空里划出一道黎明。因此,鲁迅的散文亦是不下于其小说的于中国文学的重要存在。下面就来浅述几个在鲁迅散文中比较明显的特点。

一、注重象征手法的运用,文章具有音乐美和画面美。

鲁迅是现代散文诗的重要开创者,此类散文集结于《野草》中。《野草》是鲁迅先生写于20年代的散文集,初看,我们可能会感觉其语言艰涩,含意颇深,再细看,我们就会品出鲁迅先生那满腔的热情与真诚。《野草》是一部象征主义的艺术精品,其中最具艺术特色的是运用象征方法而创造的各种形象。比如借用“小红花”象征美好的愿望,借用新月象征新希望等等,以创造有物质感的形象来表现复杂的内心感受-----于当时的社会背景对旧思想的复苏,对新思想的退潮感到的彷徨与苦闷,着重表现的是黑暗重压下的战斗精神、追求精神、牺牲精神。象征手法的运用使《野草》恰当地表现了当时鲁迅先生的思想感情。

同时象征手法的运用也增强了其文章的艺术表现力,使之语言优美,描写生动,很有感情。鲁迅也注重写实手法、抒情手法的并用。语言精致形象、饱含深情,具有音乐美、绘画美的特点。“许多美的人和美的事,错综起来像一天云锦,而且万颗奔星似的飞动着,同时又展开去,以至于无穷。”‘我仿佛记得曾坐小船经过山阴道,两岸边的乌柏,新禾,野花,鸡,狗,丛树和枯树,茅屋,塔,伽蓝,农夫和村妇,村女,晒着的衣裳,和尚,蓑笠,天,云,竹,……都倒影在澄碧的小河中,随着每一打桨,各各夹带了闪烁的日光,并水里的萍藻游鱼,一同荡漾。诸影诸物,无不解散,而且摇动,扩大,互相融和;刚一融和,却又退缩,复近于原形。边缘都参差如夏云头,镶着日光,发出水银色焰。凡是我所经过的河,都是如此。‘文章对这些景物的描写很生动,景色明朗,充满温暖愉悦的情绪,不难看出鲁迅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鲁迅善于将深邃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表现于所写景物之中,以富有特征性的自然之物寄托自己的所思所想.。《野草》以深邃的思想哲理和成熟优美的语言艺术放射异彩,是中国现代散文诗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二、运用平铺直叙使文章具有真实感。

鲁迅的回忆散文收于《朝花夕拾》集中,是鲁迅先生对往事回忆的真实记录。在这部作品中,鲁迅先生大量的运用了平铺直叙的表达方式,这使这部作品在语境上达到了亲切而又贴近生活的`真实感,但同时又能将深邃的思想蕴藉于平淡质朴的写人记事的笔墨间。“不必说碧绿的莱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呜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岭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役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这段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的景物描写即为“平铺直叙”此类文风的典型例子,从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不仅能够让我们于娓娓到来的平静中体会到鲁迅先生温情的那一面,更能使两者之间产生真实感的共鸣。

三、语言逻辑的严密和及受欧化的影响。

对鲁迅略知一二的人大都应该知道他与各大学究在二三十年代的那一系列笔战,他由此而发扬出来的“刀笔”文风则更是著名。善于玩弄文字技巧,尽讥讽之能事是“刀笔”的风格,因而要求词法,句法,章法上,都必须逻辑严密,构架精整才不会遭到同样诟病。我们可以分析鲁迅的文章,他的措词、造句、谋篇、伏笔、呼应几乎无懈可击,这样缜密的行文风格给他的散文创作带来了影响,使后者常常带着明显的逻辑色彩,使写出来的文章更具有批判力度。此外,鲁迅独特的话语方式还得益于他广博的杂学,早年对古文的研究以及此后西方文学对其的影响。对古文的学习使拥有良好的文字功底,而欧化的影响则让他的文章中时常夹杂着许多非常规语法,或省略成份,或定语前置,或状语后置等,这大大提高了语言的表现力。“总之,倘是咬人之狗,我觉得都在可打之列,无论它在岸上或在水中。”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

“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在荒寒的野外,地狱的旁边。我绕到碣后,才见孤坟,上无草木,且已颓坏。”(《失掉的好地狱》)“ 水村的夏夜,摇着大芭蕉扇,在大树下乘凉,是一件极舒服的事。”(《自言自语·序》)

四、虚词的运用。

但凡读过鲁迅作品的人应该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鲁迅在作品中用了很多虚词。他的散文句法跌宕起伏,思维四突全倚伏着虚字。甚至在许多语法书中,在选取复句的类型时亦多用鲁迅的那些充斥着虚词的繁复的句子。“倘使要看个分明,那么,《玉历钞传》上就画着他的像,不过《玉历钞传》也有繁简不同的本子的,倘是繁本,就一定有。”(《无常》)“ 他们以为这一件事情(指面子),很不容易懂,然而是中国的精神纲领,只要抓住这个,就像二十四年前的抓住辫子一样,全身都跟着动。”( 《说“面子”》)“然而我已经不但自己不敢再想做孝子,并且怕我父亲去做孝子了。家景正在坏下去,常听到父母愁柴米;祖母又老了,倘使我的父亲竟学了郭巨,那么,该埋的不正是我么?如果一丝不走样,也掘出一釜黄金来,那自然是如天之福,但是,那时我虽然小年纪小,似乎也明白天下未必有这样的巧事。”(《二十四孝图》)通过这几个例子我们还可以看到,鲁迅的散文常虽用到“无论、但、因为、虽然、所以、甚至、甚至于、甚而至于、不过,然而……”,但他用的这些词语,却少有成对的、规范的出现的。这或许也是鲁迅在虚词运用中的独特之处吧。

总而言之,鲁迅的散文在写作手法上有多用象征及喜平铺直叙两大特点,而在语言方面则受欧化影响,文章多呈理性化逻辑化语言方式。而其个人在遣词造句上又有使用虚词这一偏好。我所感触到的鲁迅散文的特点大致归此四类。

《乡愁》艺术特点

《乡愁》是余光中先生的一首抒情名诗。诗人从广远的时空中提炼出四个具体的物象,把绵绵的乡愁、无限的愁思注于笔端。而乡愁的产生,乡愁的无奈,却巧借“距离”表现出来。下面是《乡愁》艺术特点,和小编一起看看吧。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诗中这样的句子:“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由此可见,诗人在每个诗节中抒情时都给读者设置了一个“距离”情境。从字面上看,似乎是简单、机械的重复,而细细地品味,却觉得妙意无穷。

先从时间上说,年少时,因为求学与母亲产生“距离”,从而“乡愁”产生;成年时,因为谋生,与新娘产生“距离”,“乡愁”产生;人到中年,因为岁月无情,与母亲阴阳相隔,“乡愁”油然而生;而如今,政治的原因,使得故土可望而不可及,“乡愁”无时无刻不困扰着诗人。你看,诗人用“距离”让我们切实感受到“乡愁”的存在。

再从距离的实质性来看“距离”的妙用。我们都知道,距离产生美是靠距离的远近来完成的。这还得从四个抒情物象说起。作者在四个不同的时间段用了四个不同的物象来传送着“乡愁”。分别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一张窄窄的船票”“一方矮矮的坟墓”“一湾浅浅的海峡”。从表面上来看,我们会发现,“邮票”“船票”连接的两头,距离较远;而“坟墓”“海峡”连接的双方似乎只有一步之遥。然而,我们再品味一下,你会发现诗中所传送的乡愁,距离较远的,可以通过“邮票”“船票”来传送,来倾诉,来实现;而看起来距离较近的,尽管距离是近了,似乎也可以传送、可以倾诉,却难以实现。真可谓“实远而近,实近而远也”。而真正困扰作者、使得作者憔悴的,恰是那虽近犹远的乡愁。作者便是借着这微妙的“距离感”,让读者感受到乡愁的存在、乡愁的微妙与无奈。

“有奈”是常人所共有的,能唤起读者的共鸣;“无奈”才是本诗所要表现的主题。作者巧妙地借用“距离”让读者由远而近,再由近及远。远近间乡愁毕现,远近间体味出乡愁的无奈,远近间主题实现,远近间才真正品味出乡愁的内在。因为本诗真正要表现的不是缠绵悱恻,也不是儿女情长,而是作者一腔的悲壮爱国情怀。

如果没有四个精练的物象,我们难以感受到乡愁的存在;如果没有“距离”我们便无法体味到“乡愁”的真谛。

乡愁写作特点

1.托物寄情,使思乡之情、家国之情有所依托,这种方法可以增强诗作的艺术感染力。

2. 意象单纯而又丰富。诗歌从广远的时空中提炼了四个意象:邮票、船票、坟墓、海峡。它们是单纯的,明朗、集中、强烈,没有旁逸斜出、意多文乱的芜蔓之感;它们又是丰富的,含蓄、有张力,能诱发读者多方面的联想。在意象的组合方面,以时间的发展来绾合意象,可称为意象递进。

3.令人瞩目的形式美。诗的形式美一表现为结构美,一表现为音乐美。在结构上呈现出寓变化于统一的美。统一,就是相对地均衡、匀称;段式、句式比较整齐,段与段、句与句之间又比较和谐对称。变化,就是避免统一走向极端,而追逐那种活泼、流动而生机蓬勃之美。诗歌节与节之间相当均衡对称,但又注意了长句与短句的变化调节,从而使诗的外形整齐中有参差之美。音乐之美主要表现在回旋往复、一唱三叹的旋律,使得全诗低回掩抑,如怨如诉。而数量词的运用,不仅表现了诗人的语言功力,也加强了全诗的音韵之美。

4.时空结合。诗歌以时间的变化组诗,以空间上的间隔作为共同的特征,时空结合,使思乡之情、家国之情更显深邃隽永。

拓展阅读:《乡愁》教学设想

初中语文课本九年级下册里选录的余光中的《乡愁》一诗,看起来是一首很简单的现代诗歌,但是它的内涵丰富、外延宽广。尤其是欣赏《乡愁》这一类抒情性很强的诗歌,最大的困难就是让从未曾尝过背井离乡之苦的学生进入到诗人所创设的感情环境中去。仔细看余光中的《乡愁》,从头至尾无一华丽的诗句,但诗行之间却充溢着荡气回肠的浓浓的愁绪。而这种浓浓的`愁绪,这是我们首先要学生领会的东西。只有在理解的基础上,一切的创新才有实现的可能。所以,我有针对性地设计了课堂。

第一步,我设计了一个有感染力的、能让学生进入乡愁情境的导入。余光中的诗,因在赴美留学期间受了当地流行的摇滚乐的影响,十分注意节奏感,具有较强的音乐性,所以他有不少的诗作被人选中谱曲演唱,包括《乡愁》亦是如此。其诗作中有一首堪称乡愁的姊妹篇的《乡愁四韵》,由台湾民谣歌手罗大佑用吉他伴唱,旋律简单动听,音画的结合将乡愁的气氛渲染得极好,令听者不免愁上心头,颇有绕梁三日之感。学生在欣赏此曲之后,很自然地进入到浓浓的乡愁之中,也深深地感受到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这个好的开端就等于为学生开启了一扇通往美好诗歌世界的大门。

不了解诗歌的写作背景,无法对诗歌有透彻的了解。为了不造成学生思想上的懒惰和依赖的习惯,我在课前发动学生自己去收集资料,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让他们自己去了解余光中,这样既可以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养成他们课外自主阅读的好习惯,也可以加深学生对诗人及其作品的了解。结果在课下,学生通过各种方法收集到了十分详尽的余光中的资料,我在课堂上只作适当的补充,主要侧重于余诗的特点以及终其一生的乡愁情结。

朗诵朗诵再朗诵,多种形式、反复地再现诗歌的声音形象,始终是学生理解诗歌的最佳方式之一。在朗诵的过程中,学生是学习、欣赏诗歌纯粹的主体,朗诵的过程,他们是自己在教自己体会诗歌中的感情的过程,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声音把握诗歌的感情。在教学的过程中,我把朗读分为有机组合的几个阶段。初读阶段只注重对诗歌节奏的把握,并从朗读中得到初步印象。这是最基础的朗读。在分析讨论主题之后再进行朗读,就要着重于诗歌中情感的表达,读出思乡的韵味。这是对余诗情感把握后的朗读。等学生发挥自己的想象和联想,把乡愁的思维发散迁移之后,再进行自由的朗读,就可以在朗读中读出自己的感悟和新的理解。这次朗读则对余诗进行了加工,读出来的就是学生自己的乡愁。

在自主探究的环节中我设计了三个步骤:

第一个环节是要学生经过讨论找到意象之后,再让学生们在此基础上概括出每个章节所表达的感情,学生完成得十分顺利。做好了这一步,再开始拓展迁移。

第二个环节给学生一个模式,让他们展开联想,在头脑中发掘曾经接触过的拥有类似的意象或情感的句子。这既可以丰富学生的联想,又可以在“知新”的过程中不忘“温故”,拓展了诗歌情感的外延。在这个环节里,学生举出了很多生活中的例子,诗歌与生活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甚至在动情时,有的孩子还掉下了眼泪。

第三个环节则是让学生进行比较阅读。书本上也有一首席慕容的《乡愁》,同样的题材,诗人相似的经历,两首诗在一定程度上有着相通之处,但又因创作风格迥异,读起来感受又大相径庭。这是最好不过的比较阅读材料,我借此发展一下学生的求异思维,看看学生们各自喜欢哪一首。在这个环节中,学生大胆发言,各抒己见,总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只要言之成理,我都予以肯定,课堂上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局面。最后老师再进行了恰当的总结。这个环节的设计可以让学生明白相同主题的诗歌可以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也可以让学生通过比较领会余光中看似平淡的诗句中蕴涵的浓浓怀乡情。我们给学生提供了展示自己思想火花的舞台,学生在课堂上表达各自不同的喜好、陈述各自不同的理由的时候,也就锻炼了他们的口头表达能力,活跃了他们的思维。

在余光中的《乡愁》之中,最能够打动人心的就是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感。有人说,余诗是用最狠心的别离成就最醇美的乡愁。但是余光中只把乡愁比喻成“邮票、船票、坟墓、海峡”这四样东西,那么剩下的他未曾用到的许多意象就是他余留的想象的空间。这里我让学生们设想一下,如果一天走出家乡,心中最惦记的是什么?让他们想象一下自己的乡愁,大胆地进行比喻句的仿写。学生们的仿写造句就象是在填补空白。这种想象力的调动,给学生们的理解又创造了许多新的元素,乡愁也因此带上了多元的个性色彩。当然,学生的创作毕竟是稚嫩的,但也一样可以从中发现稚嫩的美。如有的学生写乡愁是一碗扯不断的面条,一锅红红的火锅,都是很不错的想法。也就是说,我们要培养学生自己的创造力,就要给予他们适宜创造力生长的课堂环境。相信这样的仿写一定可以深化学生对原诗感情的理解,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让学生尽可能积极主动地发展自己的创新思维。

《离骚》的艺术特点

《离骚》是一篇具有深刻现实性的积极浪漫主义作品。它发展了我国古代人民口头创作——神话的浪漫主义,成为我国文学浪漫主义的直接源头。《离骚》塑造了一个纯洁高大的抒情主人公的形象,由于理想的崇高,人格的峻洁,感情的强烈,这个形象就远远地超出于流俗和现实之上。《离骚》又自始至终贯串着诗人以理想改造现实的顽强斗争精神,当残酷的现实终于使理想破灭时,他更表示了以身殉理想的坚决意志。这些都表现了《离骚》这首长诗的浪漫主义的精神实质。同时,《离骚》又大量地采用了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这突出地表现在诗人驰骋想象,糅合神话传说、历史人物和自然现象编织幻想的境界。如关于神游一段的描写,诗人朝发苍梧,夕至县圃,他以望舒、飞廉、鸾皇、凤鸟、飘风、云霓为侍从仪仗,上叩天阍,下求佚女,想象丰富奇特,境界仿佛迷离,场面宏伟壮丽,有力地表现了诗人追求理想的精神。此外,诗人也常常用夸张的手法突出事物的特征。如关于诗人品格的描写:“熙木根以结苣兮,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丽丽。”“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惟昭质其犹未亏。”诗人以花草冠佩象征品德,已富有优美的想象,而这种集中的夸张的描写,就把诗人的品格刻划得异常的崇高,具有了浪漫主义的特质。

《离骚》的另一艺术特色是比兴手法的广泛运用。它“依诗取兴,引类比喻”,继承了《诗经》的`比兴传统,而又进一步发展了它。《诗经》的比兴大都比较单纯,用以起兴和比喻的事物还是独立存在的客体;《离骚》的比兴却与所表现的内容合而为一,具有象征的性质。如上述以香草象征诗人的高洁便是。其次,《诗经》中的比兴往往只是一首诗中的片断,《离骚》则在长篇巨制中以系统的一个接一个的比兴表现了它的内容。如诗人自比为女子,由此出发,他以男女关系比君臣关系;以众女妒美比群小嫉贤;以求媒比求通楚王的人;以婚约比君臣遇合。其他方面亦多用比喻,如以驾车马比治理国家,以规矩绳墨比国家法度等。比兴手法的运用,使全诗显得生动形象,丰富多采。

《诗经》的艺术特点

赋、比、兴的手法句式的章法雅、颂不同的语言风格

《诗经》关注现实,抒发现实生活触发的真情实感,这种创作态度,使其具有强烈深厚的艺术魅力。无论是在形式体裁、语言技巧,还是在艺术形象和表现手法上,都显示出我国最早的诗歌作品在艺术上的巨大成就。

赋、比、兴的运用,既是《诗经》艺术特征的重要标志,也开启了我国古代诗歌创作的基本手法。关于赋、比、兴的意义,历来说法众多。简言之,赋就是铺陈直叙,即诗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关的事物平铺直叙地表达出来。比就是比方,以彼物比此物,诗人有本事或情感,借一个事物来作比喻。兴则是触物兴词,客观事物触发了诗人的情感,引起诗人歌唱,所以大多在诗歌的发端。赋、比、兴三种手法,在诗歌创作中,往往交相使用,共同创造了诗歌的艺术形象,抒发了诗人的情感,赋运用得十分广泛普遍,能够很好地叙述事物,抒写感情。如《七月》叙述农夫在一年十二个月中的生活,就是用赋法。赋是一种基本的表现手法,赋中用比,或者起兴后再用赋,在《诗经》中是很常见的。赋可以叙事描写,也可以议论抒情,比兴都是为表达本事和抒发情感服务的,在赋、比、兴三者中,赋是基础。

《诗经》中比的运用也很广泛,比较好理解。其中整首都以拟物手法表达感情的比体诗,如《豳风·鸱鸮》、《魏风·硕鼠》、《小雅·鹤鸣》,独具特色;而一首诗中部分运用比的手法,更是丰富多彩。《卫风·硕人》,描绘庄姜之美,用了一连串的比:“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分别以柔嫩的白茅芽、冻结的油脂、白色长身的天牛幼虫、白而整齐的瓠子、宽额的螓虫、蚕蛾的触须来比喻美人的手指、肌肤、脖颈、牙齿、额头、眉毛,形象细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两句动态描写,又把这幅美人图变得生动鲜活。《召南·野有死麕》则不从局部比喻,而以“有女如玉”作比,使人由少女的美貌温柔联想到美玉的洁白、温润。以具体的动作和事物来比拟难言的情感和独具特征的事物,在《诗经》中也很常见。“中心如醉”、“中心如噎”(《王风·黍离》),以“醉”、“噎”比喻难以形容的忧思;“巧言如簧”(《小雅·巧言》)、“其甘如荠”(《邶风·谷风》),“巧言”、“甘”这些不易描摹的情态,表现为形象具体的“簧”、“荠”。总之,《诗经》中大量用比,表明诗人具有丰富的联想和想象,能够以具体形象的诗歌语言来表达思想感情,再现异彩纷呈的物象。

《诗经》中“兴”的运用情况比较复杂,有的.只是在开关起调节韵律、唤起情绪的作用,兴句与下文在内容上的联系并不明显。如《小雅·鸳鸯》:“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兴句和后面两句的祝福语,并无意义上的联系。《小雅·白华》以同样的句子起兴,抒发的却是怨刺之情:“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这种与本意无关,只在诗歌开头协调音韵,引起下文的起兴,是《诗经》兴句中较简单的一种。《诗经》中更多的兴句,与下文有着委婉隐约的内在联系。或烘托渲染环境气氛,或比附象征中心题旨,构成诗歌艺术境界不可缺的部分。《郑风·野有蔓草》写情人在郊野“邂逅相遇”:

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清秀妩媚的少女,就像滴着点点露珠的绿草一样清新可爱。而绿意浓浓、生趣盎然的景色,和诗人邂逅相遇的喜悦心情,正好交相辉映。再如《周南·桃夭》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起兴,茂盛的桃枝、艳丽的桃花,和新娘的青春美貌、婚礼的热闹喜庆互相映衬。而桃树开花(“灼灼其华”)、结实(“有蕡其实”)、枝繁叶茂(“其叶蓁蓁”),也可以理解为对新娘出嫁后多子多孙、家庭幸福昌盛的良好祝愿。诗人触物起兴,兴句与所咏之词通过艺术联想前后相承,是一种象征暗示的关系。《诗经》中的兴,很多都是这种含有喻义、引起联想的画面。比和兴都是以间接的形象表达感情的方式,后世往往比兴合称,用来指《诗经》中通过联想、想象寄寓思想感情于形象之中的创作手法。

《诗经》中赋、比、兴手法运用得最为圆熟的作品,已达到了情景交融、物我相谐的艺术境界,对后世诗歌意境的创造,有直接的启发,如《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毛传”认为是兴,硃熹《诗集传》则认为是赋,实际二者并不矛盾,是起兴后再以赋法叙写。河滨芦苇的露水凝结为霜,触动了诗人思念“伊人”之情,而三章兴句写景物的细微变化,不仅点出了诗人追求“伊人”的时间地点,渲染出三幅深秋清晨河滨的图景,而且烘托了诗人由于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迫切地怀想“伊人”的心情。在铺叙中,诗人反复咏叹由于河水的阻隔,意中人可望而不可即,可求而不可得的凄凉伤感心情,凄清的秋景与感伤的情绪浑然一体,构成了凄迷恍惚、耐人寻味的艺术境界。

《诗经》的句式,以四言为主,四句独立成章,其间杂有二言至八言不等。二节拍的四言句带有很强的节奏感,是构成《诗经》整齐韵律的基本单位。四字句节奏鲜明而略显短促,重章叠句和双声叠韵读来又显得回环往复,节奏舒卷徐缓。《诗经》重章叠句的复沓结构,不仅便于围绕同一旋律反复咏唱,而且在意义表达和修辞上,也具有很好的效果。

《诗经》中的重章,许多都是整篇中同一诗章重叠,只变换少数几个词,来表现动作的进程或情感的变化。如《周南·芣苡》:

采采芣苡,薄言采之。采采芣苡,薄言有之。

采采芣苡,薄言掇之。采采芣苡,薄言捋之。

采采芣苡,薄言袺之。采采芣苡,薄言襭之。

三章里只换了六个动词,就描述了采芣莒的整个过程。复沓回环的结构,灵活多样的用词,把采芣苡的不同环节分置于三章中,三章互为补充,在意义上形成了一个整体,一唱三叹,曼妙非常。方玉润《诗经原始》卷一云:“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馀音袅袅,若远若近,若断若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则此诗可不必细绎而自得其妙焉。”

除同一诗章重叠外,《诗经》中也有一篇之中,有两种叠章,如《郑风·丰》共四章,由两种叠章组成,前两章为一叠章,后两章为一叠章;或是一篇之中,既有重章,也有非重章,如《周南·卷耳》四章,首章不叠,后三章是重章。

《诗经》的叠句,有的在不同诗章里叠用相同的诗句,如《豳风·东山》四章都用“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开头,《周南·汉广》三章都以“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结尾。有的是在同一诗章中,叠用相同或相近的诗句,如《召南·江有汜》,既是重章,又是叠句。三章在倒数第二、三句分别叠用“不我以”、“不我与”、“不我过”。

《诗经》中的叠字,又称为重言。“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小雅·伐木》),以“丁丁”、“嘤嘤”摹伐木、鸟鸣之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以“依依”、“霏霏”,状柳、雪之态。这类例子,不胜枚举。和重言一样,双声叠韵也使诗歌在演唱或吟咏时,章节舒缓悠扬,语言具有音乐美。《诗经》中双声叠韵运用很多,双声如“参差”、“踊跃”、“黾勉”、“栗烈”等等,叠韵如“委蛇”、“差池”、“绸缪”、“栖迟”等等,还有些双声叠韵用在诗句的一字三字或二字四字上。如“如切如磋”(《卫风·淇奥》)、“砲之燔之”(《小雅·瓠叶》)、“爰居爰处”(《邶风·击鼓》)、“婉兮娈兮”(《齐风·甫田》)等等。

《诗经》的押韵方式多种多样,常见的是一章之中只用一个韵部,隔句押韵,韵脚在偶句上,这是我国后世诗歌最常见的押韵方式。还有后世诗歌中不常见的句句用韵。《诗经》中也有不是一韵到底的,也有一诗之中换用两韵以上的,甚至还有极少数无韵之作。

《诗经》的语言不仅具有音乐美,而且在表意和修辞上也具有很好的效果。《诗经》时代,汉语已有丰富的词汇和修辞手段,为诗人创作提供了很好的条件。《诗经》中数量丰富的名词,显示出诗人对客观事物有充分的认识。《诗经》对动作描绘的具体准确,表明诗人具体细致的观察力和驾驭语言的能力。如《芣莒》,将采芣莒的动作分解开来,以六个动词分别加以表示:“采,始求之也;有,既得之也。”“掇,拾也;捋,取其子也。”“袺,以衣贮之而执其衽也。襭,以衣贮之而扱其衽于带间也。”(硃熹《诗集传》卷一)六个动词,鲜明生动地描绘出采芣莒的图景。后世常用的修辞手段,在《诗经》中几乎都能找:夸张如“谁谓河广,曾不容刀”(《卫风·河广》),对比如“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卫风·氓》),对偶如“縠则异室,死则同穴”(《王风·大车》)等等,不一而足。

总之,《诗经》的语言形式形象生动,丰富多彩,往往能“以少总多”、“情貌无遗”(《文心雕龙·物色》)。但雅、颂与国风在语言风格上有所不同。雅、颂多数篇章运用严整的四言句,极少杂言,国风中杂言比较多。小雅和国风中,重章叠句运用得比较多,在大雅和颂中则比较少见。国风中用了很多语气词,如“兮”、“之”、“止”、“思”、“乎”、“而”、“矣”、“也”等,这些语气词在雅、颂中也出现过,但不如国风中数量众多,富于变化。国风中对语气词的驱遣妙用,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生动性,达到了传神的境地。雅、颂与国风在语言上这种不同的特点,反映了时代社会的变化,也反映出创作主体身份的差异。雅、颂多为西周时期的作品,出自贵族之手,体现了“雅乐”的威仪典重,国风多为春秋时期的作品,有许多采自民间,更多地体现了新声的自由奔放,比较接近当时的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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