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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梦里老家的句子汇编90句

日期:2023年08月03日 分类:经典语录

梦里老家抒情散文

“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是一朵花”。我的梦里老家不是风光旖旎的秀丽江南,也不是麦浪滚滚的华北农村,而是鹤煤棚户区里那一排排建于50年代的简陋窑洞房。

我是在鹤煤棚户区里长大的孩子,我的家座落在鹤壁市山城区汤河桥西的“鹤煤机修厂工人村”,是一大片煤炭职工居住的窑洞房。就是那一排排棚户区窑洞房,承载了我50多年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承载了我50多年的美丽乡愁。如今,那些破旧的窑洞房早已拆迁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几栋带保温层的米黄色新楼房,并且是集中供暖。漂亮整洁的新型小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鹤煤馨苑二区”。

因结婚与工作,我早就离开了“鹤煤机修厂工人村”,如今住在鹤壁市新区的现代化新楼房里。而那些建于50年代的棚户区窑洞房,对我来说感情极深,成了我一生牵挂的梦里老家。2023年拆迁时,我抱着相机里外拍了个够。如今,看着棚户区窑洞房的老照片,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窑洞房虽然简陋、拥挤,但我家在那里足足住了四十多年,我儿时、少年时的美好记忆,都储存在那里。

我家是1959年住进“鹤煤机修厂工人村”的,我家住窑洞房最西头两间,共40平方米。家门口的院子很宽敞,种了许多树。当时我全家老少一共6口人,三代,父主外妈主内,日子虽艰苦,但其乐融融,与邻里老幼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我的孩提时代是在60年代度过的,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忧愁为何物,虽是一个小女孩,穿着补丁衣服,可我这个小女孩比男孩子还淘气,能上树,能爬房,敢下河捉鱼摸虾。衣服兜里装着鼓鼓的沙包、石子和橡皮筋,天天疯玩疯跑,一双布鞋穿不了多久底就透了,还不敢同妈妈说,就自己找几张破纸垫上。

我家门口有棵大槐树,每到春季四月,上面开满了洁白的槐花,一嘟噜一串的,煞是喜人。香气扑鼻的槐花招惹了许多工人村的小孩,吵着要吃。于是,我就爬到树上,去摘那些开得最旺的槐花,然后一串一串地往下扔,让大家去抢,我则得意地在树上哈哈大笑。回头再看看我一身灰土不说,手上、胳膊上被槐树枝和槐刺挂得一条条血印。有时衣服也挂烂了,鞋也磨破了,少不了下来挨母亲一顿吵。但吵归吵,母亲一进屋,我又蹭蹭几下爬上了另一棵比槐树更高的大杨树上去看风景。

再一点就是不顾危险上房子玩,看谁的胆子大。我同几个男孩子踩着木梯爬上窑洞房的房顶,或扑腾扑腾地来回疯跑,或不顾危险爬到房檐上去摘酸枣。大人们在屋里听见房上有人,就出门吆喝我们滚下来。这时,房檐上立刻露出一排小脑袋,冲着大人摇头晃脑地傻笑,根本不听大人们的警告吆喝。我当时伸伸脑袋往下看:“呦,好高呀,房下的大人们那么矮小,直看得人眼晕。”后来,有个厉害的邻居大叔掂根棍子上房来撵,我们这群淘气包才悻悻地下房。

那时的窑洞房在我眼里,是那样的宽敞、温馨、舒适。我们院一共两栋对脸窑洞房,10户人家,60多口人。虽偶有邻里摩擦,但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彼此以诚相待,无话不谈。平日里端碗串门,互尝饭菜;大人打孩子,邻居家是最好的'庇护所;张家外出锁了门,就将钥匙放到李家;王家来了亲戚,刘家必得登门拜会;一家出了事,9户全来帮忙。工人村最快乐的时光是过年,那时没有电视,大年三十晚上,母亲将火墙烧得热热的,全院的小孩都挤在我家过除夕,吃花生、嗑瓜子,高兴极了。屋外北风呼啸,白雪飘飘,屋内暖暖和和,温馨无比。大家互相逗乐取笑吹牛,你挤我,我抗你。一会她给他起个外号,一会他给她出个洋相,来点文雅的,就是唱歌、讲故事、做游戏。那个开心劲,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都是50多年前的往事了,如今,儿时的伙伴都老了,各奔东西谋生去了,搬得哪哪都有。窑洞房也不见了,变成了新楼房。但居住在鹤壁市的邻居、伙伴们一但见了面,大家心头那个亲呀,总有说不完的话,就连家长里短的私房话,也毫无保留地向外端。大家对鹤煤棚户区窑洞房的那份感情,永远也抹不掉。那一排排破旧的窑洞房,承载着我太多的乡愁与回忆,那里是我一生牵挂的梦里老家。

梦里老家散文

我四十岁以前对老家没有印象。即使有一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难以复原成一个囫囵的梦。那时的老家对于我,似乎蒙着层层的禁忌,还有躲避。从我四十岁往后数,连续几年,我回了几次老家。在这不断的探访中,我对老家逐渐有了一些认识。象刻在竹简残片上的文字,虽然片断但却印象深刻。

人总要为自己的懒惰寻找一个理由,比如忙啊,比如不方便啊。其实我的单位并不忙。一年365天,我有许多的时光都是在闲散中度过。但回老家,总觉得找不到一个回去的理由。这几年,父亲的年事已高,对老家的渴念愈深。每年清明节,他都想回去上坟。陪伴父亲,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父亲总是说,今年回,明年还不知能回不能。我这才有了紧迫感,觉得回老家,也得象抢救历史文物一样。

其实老家并不远。从县城出发,小车在光滑的柏油路上奔驰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我老家的村口。老家的村子被两条河流环绕在一个三角洲式的高地上,背靠大山,村子很挺拨。两条河水欢快地流动,河水很大,用“悠悠”不足以说明它的灵动与清澈。河边长满高大的杨树、柳树,河水后面是山,这山是一座一座的,忽起忽立的孤山,然后又连绵起来,形成一种磅礴的气势。就象人们都说的,我老家风水很好。近乡情更怯,每次走近老家,我心里就产生一种说不出是神秘、陌生、新奇,还是忧伤、痛惜的感觉,反正那感觉很深很深。

这是清明节的前五天。回家的主要议程是上坟。我们在村里吃了饭,叫上二哥,就朝坟地出发了。老坟在鲁家咀,离村子20里,属另一条沟。天气不热,河川里氤氤氲氲,罩着一层朦胧。阳光象经过茶色玻璃过滤过一样,宁静,安祥,舒缓。一川碧水,水边也是长满高大的杨、柳,有森森的凉意扑来。车在河边慢慢走过,父亲指着一块大石头说,他小时候在这里钓鱼。有一次,城里的炮火响得连天,躲避在这里的陕州专员的大小姐,一个劲闹着让父亲给她摸鱼。河里鱼多,父亲带上她,摸了半洗脸盆,拿回家,准备拿面掺了,炸炸吃。忽然大人们让赶快跑,说日本人来了。大家就慌慌忙忙跑到后山,结果鱼也没有吃上。父亲说,这河里还有老鳖,螃蟹。父亲小时候经常和一群小孩子整天就在河水里泡着,捞鱼、摸螃蟹。车从山跟过,父亲又指着半山上说,你看那是寨墙。小时候,一遇到刀客来抢、两军打仗,村里的人就赶快上到寨上,关闭起寨门,一躲就是好多天。父亲还指着药王庙那道山梁说,那时山上的狼虫虎豹很多,有一次赶庙会,一只豹子从南泥糊方向跑过来。镇上一群人连忙四面包抄,豹子被驱赶到药王庙下的山凹里。“蹦-蹦-蹦”一阵枪子打得豹子奄奄一息。保安队里一个性急的小伙子就冲上去。谁知将死的`豹子一跃而起,一口吞下小伙子的脑袋,摇啊摇。下面的人急得大喊,又不敢打枪。直等得豹子劲用尽,倒地而毕。人们才七手八脚把小伙子从豹子嘴里弄出来,抬下山,养了一个月伤,最后还是惊吓而死。司机也是老家人,听到这里,他接着说,“那人没有死啊,现在还活着。他是我一个远房表舅。只是瞎了一只眼。”“噢?”父亲惊奇道,“那啥时候得去访访这个人。”

老家是不作兴女人上坟的,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同意不同意我来给他上坟,我就随父亲来了。虽然我对老家没有多少概念,但就象你长久地思念一个人、思念一个地方,虽然没有机会相见,但神交已久,梦里已多次和他对话,所以一见面就很亲切、很熟稔,来到老坟,我就有一种“这是我们家的”感觉,丝毫没有生疏感。

埋在这里的只有爷爷和三大。六十年过去了,他们的尸骨早已化作泥土,长成树,被砍掉,又长成树。现在这坟上只有一棵刺槐和一棵油松。我们就在坟上的树枝上缠绕白纸条,风立刻把它们吹得招展起来。我和父亲扎纸条,妹妹上香,妹妹还点了两支烟,把两个桔子、两筒酸奶献上,还烧了许多冥国银行面值万元的票子,妹妹边烧还边唠叨着,让故去的亲人“都来领”,二哥则用锨一锨一锨垫土,把坟头隆起些。这坟是几经破坏的。父亲说,坟早先是埋在地中间的,后来被人挖了,以后修梯田,又移到地堰上面。就在爷爷和三大的坟前面,端端地又隆起了两个坟头,距离都没有50米。据说,他们认为这老坟的风水好,想要埋在前面,截取一些风水。不知占了风水的人家的后人是否成器,光景是否好过一些。都是我的父老乡亲,但愿他们如愿。

空气很静,河水很静,坟后的大山更是千年不语。只有坟东边那座山,是一个石英石矿山,正在日夜不断地开采。隆隆的机器声,日夜陪伴着爷爷和三大,使他们免以寂寞,但也聒吵得他们日夜睡不好吧。山,已被掏了一个很深的洞,早晚有一天会被打透的。坟地四周的草丛开满金黄的蒲公英和紫色的紫花地丁。这些小花是如此地亲切,让我有一种想扑在它们身上打滚,想把它们拥在怀里的冲动。星星点点的金黄和醒目的紫红,以它们跃动的生命,点缀着这死寂的坟地。春天,桃红柳绿,到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连坟上枯朽的腐草也散发出生命的腥气。我忽然明白了,古人为什么选择在万物萌发的春天,祭祀祖先、上坟扫墓了。他们最懂得生与死、懂得物质不灭的规律。

烧纸,上香,磕头,放鞭炮,做完这一切,然后我们消消停停坐下来,喝饮料,吸烟,休息了一会儿。也许是来过两次了,我的感觉很平淡。但如果按风水学的眼光看,坟地的前面是一河水,水后面是大山,风景很舒服很优美。爷爷和三大,头枕青山,脚蹬碧水,面朝蓝天,长眠在这生他们养他们的老家,这一方神奇的山河。我想,活人看上去舒服优美的地方,死人也一定感到舒服、优美吧。不然,为什么许多人要给自己寻找一个葬身之地,临死时要给后人交待,我死后埋到哪里哪里?

在静坐的一刻,我忽然想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那就是世间到底有没有魂灵、到底有没有另一个世界?我知道拷问这个问题,已经是太幼稚,太可笑的了。但此刻,我竟希望有。我想如果没有另一个世界,没有阴间,那么我们和死去的亲人如何交流?如何弥补他们生前留下的遗憾、还有悔恨?

说到三门峡正在引卫家磨水库的水,父亲说,卫家磨的水,就是这条河的水。啊,将来在三门峡,能吃上我老家的水,想起来让人几多欣慰几多感慨啊。山回路转,人最后都要回到初始的地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是这样。几十年的革命、破坏,与天斗与地斗,现在不是又回到建设和谐社会、出台《物权法》保护私有财产么?

我在心里念着,老家啊,老家,这就是我的老家啊。据说早些年这里河水更大,河上游着一群群鸭子,还有雪白的鹅,那该是多么幽静啊。

经常有不少人在我耳边说,你老家那房子盖得怎么怎么。县志上民居一节里也提到了我老家的房子。还有许多人大老远地专门跑去看,但我来了几次,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房子。因为我对它没有一点概念,因此也就没有那种渴望。从坟上回来,我们在村中间本家嫂子家吃饭的当儿,我忽然想去看看房子。本家嫂子还一迭声交待说,不要说你是谁哦。她还是忌讳。我说,没事,谁知道你是谁啊。是啊,六十过去了,六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利剑锈成废铁,让仇恨消弭成理解。人已换了一茬又一茬,谁管我是谁呢?

我和妹妹,还有司机也好奇地去了。来到村中间,我们看到一处,三所院子。第一个院里上房门开着,但没有人。左边厦房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烧火,显然才从地里回来。我和她搭着话,问她住在这里如何,她诺诺,说不出什么。我进到门里看了看,房内摆设很简单,放着一些杂七杂八。但院里的台阶、房子的门窗、梁柱,都保存完好,檐下雕刻着各种花纹。穿过一个圆洞门,我们又来到右边的院子,依然是上房、厦子、下房的格局,院子都铺着砖,很规整。两处厦子门都锁着,上房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刚从地里回来,正在蒸馍。上房是五级台阶,门口坐着一个老太太,显然是这男人的娘。我问中年男人,这房子是你分的吗?他说,不是,是从人家手里买来的。我进到屋里,看到脚地铺着青色的方砖,立刻有一股清凉扑上身。房子很高,分两层,上面是木楼,楼门很高。我又问,儿子们都搬出去了?他说,两个儿子都在外面住,老婆偏瘫在床,还有老娘,家里都靠他。我叹息一声,又问房子住着啥样?他说,冬暖夏凉,住着可舒服。原来主人姓张,他说经常有人远天远地来看这房子。我说,我们也是外地的,听说这儿有老房子,来看看。张姓男人热情地给我指点,让我们看这房子的梁,隔扇门,还有雕花窗户。我说,厦子房的门窗怎么看起来挺新呢?他说,人家洗过了,我家的没洗。他又说,有人来买他檐下的雕花,出一千元,他不卖。我说,好好保护,不要卖。出再高的价也不要卖,房子越老越值钱呢。听我赞扬他房子的雕花,他说,这不算最好,还有一家的房子比这还好,可惜糟踏完了,只剩下腰房。你想看,我带你去。

我忽然明白,刚才看到的并不是我老家的房子。问他才知道,这是东院。本姓在村里,分东院、西院、上场。我们家是西院。张姓男人非常热情地带我们绕过村中几户人家,来到另一处院子--西院。西院是两进院子,但上房、厦子都没有了。只剩下腰房,所谓腰房,也叫厅房,对前院来说,它是下房,对后院来说,它又是上房。据说,这院子别致的地方,也在这里。下房已经东倒西歪了,只住着一个孤寡老人,也姓张,是带我去的这人他哥,老人红光满面,很健康,很热心。弟兄俩非常热情地给我指点,让我看雕花门扇,看房梁上的四个字“家X书香”,左边还有一行竖小字“主人题”,很清晰。我仔细地辩认着,他们又指点我退到腰房外面的山根处,仔细看这几个大字。原来前面是小字,后面才是大字,但“家X”不甚清晰,好象是用泥涂过了,又揭掉的。象“传”又不象,象“世”呢,又似乎说不通。念“家传书香”还是“家世书香”?没有人能够给我解释。看到“主人题”三个竖字的小字,我的心头一热。“主人”,不就是我爷爷吗?这几个字让我哑然,我想,我们家未必是书香门弟,到解放的时候,家业也不过刚刚兴起。但中国历史上从来崇尚读书,士大夫的最高理想就是“耕与读”,所以这也是老主人的一种理想,一种寄托或者一种附庸风雅罢了。我又问这房子是谁盖的?他们说了一个我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名字--“XXX”。他们说这名字时,有一种尊重,有一种向往,还有一些炫耀的成份在内。他们指点我看隔扇上的雕花,说,你看人家这房子盖得多细发,多讲究,门,一扇一个样,雕得多细发。我仔细看,一扇门上雕的是仙鹤,一扇是荷叶,一扇是鱼形,还有一扇是剑,还有各种吉祥的图案。那功夫,那手艺,那耐心!穿过八十年岁月的风尘,依然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我用手机给这些隔扇门一一拍了照,我觉得这房子有价值的地方也在这里。我问这房子有多少年了?他们说,有七八十年了吧?后来问父亲,父亲说,只记得房子盖了一年多,请了当时最有名的工匠杨兴领头修。这样推断,房子就是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了。可不是七、八十年了么?

我又问张姓兄弟,为啥东院的房子保存好,西院的房子毁坏了呢?他们说,东院分给个人了,西院是大队部,还作过粮库,没有分。公家的东西没人心疼。又说上房原分给一户莫姓人家住,但没有多长时间就失火烧光了。说是有一年上房忽然着火了,那火来得奇,烧的那个邪,“呼呼呼”四面扑,火焰有几人高,打着呼啸尖叫。人们闻讯赶去救火,但一看,根本到不了跟前,只好眼睁睁看着上房烧光,把木楼里的莫姓老娘的棺材也烧掉。村里迷信的人都说,这是神鬼报应,莫家人消受不了这福。腰房现在还属村里。我从腰房的过道处看到那些梁啊,柱啊,都是粗壮的原木,我问,哪来这么粗的树啊?他们说,早先咱这儿大树可多了,是原始森林呢。我又仔细看,那些明柱都焦黑了,明柱下面青石圆形基座还牢靠。弟兄俩说,早先站在河边看这房子,明晃晃哩,柱子起明发亮,可漂亮了。我问这院子的砖怎么都是半截?他们说,院子里本来一律的方砖,五八年大炼钢铁时,人们在这里砸矿石,把砖全砸碎了。

我没有去过山西的王家大院,乔家大院,我想老家的房子和它们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在这一方也算是很象样的。分给谁,谁就好好住呀,为什么要把它糟踏成这样?两个老人唯唯,说,唉,社会嘛,社会。老人也说不出什么,几十年的社会变迁,起伏波荡,不是他们的常识能够理解的,就象润土说不出几十年的苦痛一样。我也说不出什么,面对被破坏一空的老房子,除了叹惜还是叹惜。我说,这房子要是保存到现在,就值钱了。村里卖门票,也能解决一些人的生活问题。

我在村子里走着,很想见到一些年纪更老的人,但没有。刚才在东院见到那位老人,我感觉很亲切。我想这老人肯定了解村子及房子的历史,以及变迁典故。我很想和这位老人交流一下,但老人伸出两个指头,象征着一个“八”字,又指指耳朵,摇摇头。她儿子解释说,我娘八十八岁了,她耳朵聋,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叹息一声,一切都去了,只有这残破的房子,还东倒西歪地贮立在风雨中,向前来看望它的人,诉说着几十年的遭遇。

“我们不但要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要建设一个新世界。”我想起老人家的话。新世界确实建设的很美好,但已经破坏了的“旧世界”--这些房子,也是永不再有的民俗文化,我们还能再建设么?我们有现代化的技术,但我们还有过去年代的那种耐心、那种性灵、那种工艺吗?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回城路上,我想所谓老家,就是由这些--老坟、老房子,还有老人,我的父老乡亲,所组成的,还有寄托在他们身上的无尽的情思。我想,即使这些都没有了,还有留在我心头的,永远无法抹去的残破的梦,还有血脉血缘--生生不息。

梦里的老家作文1000字

天还没亮透,四周安静地像个好梦。一颗沉甸甸的露珠从盛开的牵牛花上滑下,无声的跌落在长满苔藓的地上,小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爷爷已经肩着扁担水桶出门了,院子里响起轻轻的“刷刷”声,那是奶奶拿着笤帚扫地。直到爷爷把水缸灌饱,奶奶灶台上铁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开了,家里的那只大公鸡才“喔喔喔”地啼唱起来。

奶奶已把早饭做好,高粱稀饭,黑面馍馍,一盘炒洋芋丝。爷爷吃罢了,奶奶才拿起筷子,正好从玻璃窗里看到爷爷扛着锄头出了门。院子是女人的天地,收拾了碗筷,喂了鸡和羊,奶奶推起碾子,是头天泡好的黄豆黑豆,压扁了,像铜钱,煮成的饭就叫“钱钱饭”。家里的面瓮要是见了底,今天就要磨些麦子,豆面,若是今天有贵客来,还得磨些糜子好做炸糕。赶上好太阳,奶奶把被子褥子晒出来,还要拆开爷爷的夹袄,棉褂,絮上些新棉花。忙完这些,天快晌午了。

奶奶快手快脚的煮好“钱钱饭”,焖好了洋芋块块。陕北地贫薄收,收的最多的就是耐旱的洋芋,陕北人家一年四季,粮也是它,菜也是它。有时候事多,饭做的晚了,爷爷进了门,饭还没上桌。爷爷什么也不说,坐在灶头拉起风箱,或者添上一铲碳。奶奶红着脸,手下更麻利了。唉!误了自家下地的男人的饭食,走到哪,都是女人的错。吃过晌午饭,爷爷要坐在炕头吸上几锅烟,有时发几句话“过几天要借三哥的牛使,今天蒸二十个白面馍送去”,“后天俊峰家里过事,你早点过去帮忙”。奶奶笑着应了,爷爷又上了那块坡地。

后晌是较为松宽的时光,捡了鸡蛋,扫完羊圈,把羊粪蛋堆在茅房里,就没事了。村里谁家闺女要出嫁,谁家老人病了,都要趁这个时候随礼,探望。奶奶换上新做的衣服,头发梳的光溜溜的,大手帕里装上十几二十个鸡蛋,就出门了。就像男人们喜欢坐在场院里谈天说地一样,这种偶然的聚会,对难得出门的妇女来说也是发布新闻的好地方。自己家的,别人家的,娘家的,十里八村的,好的坏的都拿出来说,说的眉飞色舞,笑声连连,聒噪得像一群炸窝的喜鹊。有时谁说起别人的苦水,自家的难肠事,又惹得大家泪水涟涟。说着话,还得留神外面的日影,日头一偏西,大家就得匆匆赶回家,为男人做晚饭了。不出门的时候,奶奶坐在垴畔边的矮墙上做些细活,纳鞋底,糊鞋面,低着头忙活计累酸了脖子,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坡上爷爷的身影。

一年四季,春种秋收,这三亩半坡地里的所有农活,都是爷爷一个人在做。初春,爷爷赶着牛犁好地,又细细地耙过,种下高粱,谷子,夏天用镰刀收了,紧赶着就要种糜子,洋芋,糜子地里还要套种黄豆黑豆,这些都收了,那一亩半熵重土肥的好地里,冬小麦的.种子已经播了。一年到头,地不闲着,人更不闲着。黄土高原的农地,基本上靠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人就要加倍刻苦耐劳了。每日里锄草捉虫,浇水泼粪,捡柴火,给羊割草,汗珠子砸在地里,才换来家里大瓮小缸满当当,小院里热气腾腾的好日子。每天傍晚,爷爷看到家里的烟囱冒出淡蓝的炊烟时,才停下手中的活,坐在锄头把上歇一会,抽上一锅烟,和对面沟畔上的人响亮的聊天。直到天渐渐黑了,才慢慢地往家走。

油灯亮着,在窗户上映出一团桔红色温暖的光晕。炕桌上摆着晚饭,洋芋叉叉浇了辣油醋水,很香。爷爷洗了手,盘腿坐在炕头,奶奶把煮着老豆角,小白菜的杂面汤递在他手里。下地干活的人饭量都很大,斗大的老碗,爷爷连吃了满满两碗。吃罢了饭,爷爷要在院子里溜溜,好消食。还要看看鸡窝的门上有没有抵上石头,好防黄鼠狼子,羊圈里的羊又添了些膘,爷爷很满意,走路的姿态也添了几分殷实人家当家人的泰然,闲适。天还不冷的时候,爷爷要在矮墙上坐一会,对面就是他每天劳作的黄土高原。即使在夜里,黄土高原也能显出鉄一般黝黑坚硬的轮廓。一个人,一座原,沉默地对峙着,又亲切地相望着。他们头顶,是满天的灿烂星光。

又是一天,又是一年……

我的老家抒情散文

挽着母亲,走在村中,指着一扇锁着的大门问母亲,这是谁家呢?母亲可以瞬时理清这家和我家的关系,然后说出这家人的下落。

这些母亲熟悉的谁,是母亲说再多我都不会记得的谁。他或许在某一天回到这个鲁西北的小村子,顺着崎岖的小路,走到这个门前,将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锁头,使劲地摇晃许久,都拧不开,听不到“咔”的一声。无奈,去邻人家寻榔头,“哐哐”砸之。才能将这扇并不牢固的门打开。推开后,所见一切,均蒙上了时光的灰尘,但仍压抑不住主人澎湃的心情。

或许,主人将永远不可能回到这里,这房子一点点被岁月消磨,直至门窗只留形状,屋内屋外墙上墙边全是野草。只余土坯,青砖诉说着日渐久远的过往。

当指着这扇门时,母亲轻拍我的肩膀:三呀,这是你姥娘的院子呀!咋就不认识了呢?

细细看,正面看,侧面看,再看南房的位置的那房子形状的黄土,我突然就想起来,哦,原来,这真的是姥娘家的老房子。

记得儿时,我们姐妹常跑到这边,当时已经不算年轻的姥娘姥爷,面对我们这些不咋回来的外孙女们,常发愁要如何疼惜。一小袋炒面,一大锅玉米面包裹茴香的菜齐留(菜团子),亦或一小把大红枣。

我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从不得闲。

之前枣树在土院墙外,现在枣树不见了。土院墙也不见了,稀稀落落的木栅栏里,是一棵三两年的小桃树。粉红的桃花,带给这久没有人居住的院子一点生机。好想再去房间里看看,却又怕一切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徒落得更心伤。

我曾写过《篱笆墙》,记得我写到最后,突然记不清现在还有几棵槐树的时候,就是翻找出照片,才数清楚是五棵。之后问过母亲,母亲却一张嘴就说出数量。我想,这些树,一直都长在母亲的心里,从当初的嫩枝,到此刻有着四十多圈年轮的大树,这些时光,都鲜活地储存在母亲的心里。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他们走近这个院子的时候,会跟家人这样介绍,这是谁的院子,曾经住过一个什么样的老人,她时常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跟来来往往的村民们聊天。这个老人不在了,这家人每逢清明、农历十一也会回来,会打开房门,收拾一下,会去上坟,还会再次离开……

对于我们来说,曾在这里度过的儿时时光依然清晰如昨。东邻家曾是低矮的土坯房,尺宽的土坯矮围墙,是我们的乐园。清晰的,还有奶奶独居的时光。可奶奶已经离开了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们回来的次数真的很少。

比如清明前。

母亲手里攥着一串钥匙,可这钥匙却如何也打不开锁在房门上的小锁头。弟弟“哐哐”地砸了许久,才终于将其打开。我和母亲忙着收拾,路过的远远近近的亲人,也不断融入进来。

母亲烧上大锅,想驱一下房间里的潮气。许久后,烟囱才冒出了一缕青烟。

可惜,没有食材的香气。

院子里,晒的是久未使用的被褥,晒的是不知名的青青野草,晒的是年轮四十多年的槐树,晒的是我们的想念和伤感……

将喝饱阳光的被褥收入房间,将炉灶内的余火熄灭,将锅内桶内缸内的水都掏干净,母亲再次将房门锁上,并缠上了塑料袋。这房子的年龄比我还大。我想,此刻的母亲,内心更加感慨吧!

曾经,这院子里晒的,是生产队分配的粮食,是我们的沙土布袋,是我们缝着补丁的衣衫,是我们蹦跳着玩闹的身影……

路上偶遇父亲的发小。父亲总是念叨起他,叫他的乳名“腊月”。跟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他,现在仍靠卖手艺营生。一个小电机,一个配钥匙的机器,一个电三轮,一张常漾着笑意的脸庞,一颗乐观向上的心。我说:我帮您拍照吧,这样我爸也能看到您。他连说,好呀,好呀,给你爸带好呀!

拍照的背景是一排青砖房。表哥说,他小的时候,这里是卫生所和代销点。姨妈曾是一名赤脚医生,帮很多很多人治过病。现在很多人跟姨妈聊天时,都会说起这些往事呢!现在过去了三十多年,这里住了一家人。估计当初房子内部和外面是平齐的吧!外面的道路在不停地抬高,一进屋,需要往下迈一步才行。

说到路,这是村里最大的变化了。之前,这可是纯纯的泥土路呢!前几年村里集资垫了渣石,又填了土,经过车轮反复碾压,现在的路,终于平整了许多。

傍晚天刚擦黑,路灯就亮了起来,一直亮到十点。在路灯下,行走在平整的街道上,向着亲人家的方向走去,母亲和我们姐妹的内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欢喜。

清晨,麦子地里,饱含着昨夜相聚的亲人们谈起过去而落下的五味的泪。

又一日的相聚后,又是一段时光的.分离。

被锯断腰身的槐树的年轮,是否还会生长;被塑料袋包裹的锁头,是否还会生锈;被栅栏围住的桃树,是否会知晓别人的想念。

实则,这个村庄,真的少了太多往日的生机,一座又一座的院子被点了静止键,门前坐着闲聊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地里忙碌的,大多是一些妇女,路上骑行的,是一些孩童。他们还有一个名字叫:留守老人,留守儿童。

哥哥跟我们说了很多这村庄今年的愿景。继通了黄河水的自来水之后,这村子里的路也要重新修了。之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现在陆续成为现实,但那些做梦期许的人呀,已经走到或远或近的城市,或打工谋生,或成为子女的帮手,他们将那块或大或小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土地,用心去耕种。想像这地里的良田一样,年年都是丰收。

可,在这村子里,年年收获最大的,是一份想念和相思。年年最动人心扉的,是团聚和离别。

我的老家不过是一个您路过时,都不会多看上一眼的小村子,村口的小柳树成荫。村口的标志大机磨已经早已不见,村口的小窄桥,已然废弃,修通了一座双车道的大桥。

我的老家里,有我想念的亲人,有我那些记忆得清晰或者不清晰的时光,我的老家,我会常常回去。再过一些年,这村口的小树,肯定已然长大,那院子旁的槐树肯定更加粗壮,那村子里空落的院子,许会更多。

空落越多,思念越多。

只愿,思念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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