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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男女幽会的句子古代汇聚70条

日期:2023年06月28日 分类:警句格言

从《诗经》婚恋诗看我国古代婚俗

【导读】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注重礼乐制度的国家,无论是婚丧嫁娶,都有一套自己的体制,这样的体制的根源或许可以在诗经中寻找。

《诗经》是我国古代第一部文学诗歌总集,收集了周代前半段五百多年间的诗歌三百零五篇。《诗经》作为文学作品,作为生动优美的诗歌创作,无疑是我国古典文学辉煌的开始,同时,它广阔而丰富的内容,也是我国古文化和古文明的载体,是我们了解古代社会和我国民族古老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重要典籍。

开辟中国文学抒情诗先河的《诗经》,其爱情诗灿若繁星,令人赏心悦目,正所谓“无郎无姊不成歌”。在十五“国风”中,约有三分之一的诗歌是以爱情生活为题材的,最集中的是关于恋爱和婚姻的诗,或歌唱男女相悦之情、相思之意,或赞扬对方的风采容貌,或描述幽会的情景,或表达女子的微妙心理的情歌,也有反映婚嫁场面,家庭生活等婚姻家庭诗,还有表现不幸婚姻给妇女带来痛苦的弃妇诗。这些作品内容丰富,感情真实,是《诗经》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最精彩动人、成就最高的篇章。

诗经》中内容明确规定与婚恋有关的诗,共计77篇,下列篇名。

周南:7《关睢》《卷耳》《樛木》《桃夭》《芣苢》《汉广》《汝坟》

召南:8《鹊巢》《草虫》《行露》《殷其雷》《摽有梅》《江有汜》

《野有死麇》《何彼穠矣》

邶风:10《柏舟》《绿衣》《日月》《终风》《雄雉》《匏有苦叶》《谷风》

《简兮》《静女》《新台》

鄘风:5《柏舟》《墙有茨》《君子偕老》《桑中》《蝃蝀》

卫风:4《氓》《伯兮》《有狐》《木瓜》

王风:5《君子于役》《中谷有嶊》《采葛》《大车》《丘中有麻》

郑风:15《将仲子》《遵大路》《女曰鸡鸣》《有女同车》《山有扶苏》

《萚兮》《狡童》《褰裳》《丰》《东门之墠》《风雨》《子衿》

《出其东门》《野有蔓草》《溱洧》

齐风:7《鸡鸣》《著》《东方之日》《东方未明》《南山》《敝笱》

《载驱》

唐风:4《绸缪》《有杕之杜》《葛生》《椒聊》

秦风:3《小戎》《蒹葭》《晨风》

陈风:7《东门之扮》《东门之池》《东门之扬》《防的鹊巢》《月出》

《株林泽陂》

桧风:1《素冠》

豳风:1《伐柯》

爱情往往是跟婚姻联系在一起的。婚制、婚俗是一个时代特有的一面镜子,从中可以折射出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情况。通过《诗经》中的婚恋诗,我们可以了解到我国古代许多文化背景,从而对当时的婚制与婚俗有更加全面的认识。从《诗经》中我们可以发现,上古先民们的婚姻大事往往经过这样一个过程:野外集会的狂欢中求偶→结下盟约→一段时间的交往→成婚→同居。分析这个过程的方方面面,可以看到《诗经》时代的先民的婚姻生活和习俗。

1、“仲春会男女”的风俗

我国夏代开始就形成了婚姻礼俗形式,《论语·为政》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夏商因袭,周因于商,婚姻礼俗,大致固定。《通典》云:“人皇氏始于在夫妇之道,伏羲氏制嫁取,以俪皮为礼;五帝时,娶妻必告父母;夏时亲迎于庭;殷时亲迎于堂;周制,限男女之年,定婚姻之时,六礼民之仪始备。”我国的传世文献《仪礼·士昏礼》、《礼记·昏义》、《白虎通·嫁娶》等对进入文明时代的婚姻制度作了具体而详细的记录。

周代社会现实是《诗经》反映最为直接、最为丰富的一部分内容。《周官》记载:“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凡取判妻入子者皆书之。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会之。”这种活动很可能是从群婚制到对偶婚制的过渡形态的遗留。至今苗族仍有“游方”等类似的社交活动。初民的所谓男女盛会的活动是伴随着整个社会的一些祭祀祈祷活动,主要在春分前后,农历二月到三月间,古代人类在户外生活开始的阶段,人们要举行一些仪式活动以示祈祷和吉庆。这种从国家礼制规定到民间盛行的规模盛大的社会活动,无疑给青年男女提供了更多可以娱乐欢会的机会。自仲夫二月的桃花水到三月三的上巳节,直至春末夏初的采桑季节,都是延续简狄三人行浴的高媒宗教风俗,是男女聚会相欢的良辰佳日。在播种粮食的春天,也为他们爱情的萌发提供了一片生机盎然的乐土。

《诗经》中的婚恋诗对“仲春会男女”的婚恋风俗给予了充分的反映,如“召南”的《鹊巢》、“邶风”的《燕燕》、“郑风”的《野有蔓草》等都是对这方面内容的反映。“卫风”中的《淇奥》和《有狐》两首诗表现的是在卫地之淇水河畔男女聚会的诗篇。《卫风·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绣莹,会弃如星。…瞻彼淇奥,绿竹如贵。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戏谑兮”。《卫风·有狐》“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东门之扮》的爱情情故事也是发生在祭舞盛会的时候,“东门之扮,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在陈国东门附近的宛丘,白榆树、柞木树挺拔茂盛,子仲家漂亮的姑娘在翩翩起舞。这样的原始镜头回放,诗人心中的原始意绪朦胧爱意亦随之唤醒。姑娘那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美丽身姿激起诗人诸多遐想。

最典型的是“郑风”中的一些作品,都写在春天时节,溱水、洧水边上的男女聚欢恋爱。《郑风·溱洧》:“溱与洧,方洹洹兮,士与女,方秉兰兮。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诗写郑国阴历三月上旬巳日男女聚会之景,阳春三月,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鲜花遍地。众多男女齐集水边,临水祓禊,祈求美满的婚姻。一对情侣手持香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春天的气息,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他们边走边互相调笑,并互赠芍药以定情。这首诗如一首欢畅流动的乐曲,天真纯朴,灿漫自由,也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当时社会制度的自由。

与《溱洧》同一背景的诗还有《郑风·褰裳》:“子不惠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此当是一首女子戏谑情人的歌曲。在溱洧水畔男女聚会之日,一个姑娘看中了对岸的小伙儿,她向他用其它方式表示过爱情,可是小伙儿太老实,不能理解姑娘的心意。于是她唱歌来挑逗他。淡淡的数笔,将姑娘爽朗活泼、天真浪漫的性格特征以及男女青年的燕昵之情、音容笑貌都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出来,通篇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2.自由朴素的恋爱

《诗经》中大量的爱情诗再现了那个时代青年男女的相思与相恋,广泛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男女爱情生活的幸福欢乐和挫折痛苦,充满了坦诚、真挚的情感,其风格简明而朴素,大都描写男女从爱慕一直到幽会以及互赠信物的故事。这时的感情是纯洁的,充满幻想的,甚至是无拘无束的,这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当时社会制度的自由以及人们朴素的爱情观。如《邶风·击鼓》“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以及《郑风·出其东门》“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唐风·羔裘》“岂无他人?维子之故”,无疑是一种与现代极为接近的专一爱情观。《鄘风·柏舟》、《郑风·将仲子》等都是表现少女的纯朴专一的爱恋之情而又受到礼法束缚的悲歌。在《柏舟》中。“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摩他。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表现出诗中主人公勇敢反抗父母的干涉;但在《将仲子》中却表现了少女情感很深,但很软弱的性格。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雎鸠关关在歌唱,在那河中小岛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善良美丽的少女,小伙理想的对象)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长长短短鲜荇菜,顺流两边去采收。)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善良美丽的少女,朝朝暮暮想追求。)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追求没能如心愿,日夜心头在挂牵。)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长夜漫漫不到头,翻来覆去难成眠。)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长长短短鲜荇菜,两手左右去采摘。)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善良美丽的少女,弹琴鼓瑟表爱慕。)

参差荇菜,左右芒之,(长长短短鲜荇菜,两边仔细来挑选。)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善良美丽的少女,钟声换来她笑颜。)

这是《诗经》的第一篇《周南·关雎》。描绘的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在河边采择药菜,引起了一个男子的深深爱慕。“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者采用了比兴的手法:在清浅的河上,看到水鸟雌雄依偎,希望有位佳偶,由水鸟兴起求淑女的愿望。“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芒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诗中设想男子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用琴瑟和她联系感情,用钟鼓使她快乐,而不是金钱和物质的享乐,体现了淳朴而又高尚的情操。

《郑风·出其东门》由男子直接表达了“人世间纵有百媚千红,我独爱你那一种”的情感。尽管在东门之外,有众多的美女,诗人却并不动心,只情有独钟,想到的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素衣女子。

还有一首《秦风·蒹葭》,也是一首男慕于女的情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河边芦苇青苍苍,秋深露水结成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意中人儿在何处?就在河水那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又太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在那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河边芦苇密又繁,清晨露水未曾干。)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意中人儿在何处?就在河岸那一边。)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攀登难。)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滩。)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河边芦苇密稠稠,早晨露水未全收。)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意中人儿在何处?就在水边那一头。)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险阻曲难求。)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顺着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洲。)

这首诗给我们呈现出一对多情、矜持的情人形象。“以手去接之,以身融之,”“惆怅距离”,营造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却又令人心往驰之的精神境界,该诗意境明丽清幽,具有朦胧美,弥漫着淡淡的怅惘。可设想伊人所在地方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另一边,一名男子“溯洄从之”,逆流而上,顺流而下去追寻,期待可以到达其身边。可是道路太长,三面环水,伊人宛在水中央,隔水相望,不能促膝谈心。从而产生了幻像,一幅水面美人图:在波平如镜的水面上,美人在思恋者幻觉中,好象披上了一层镜花水月的轻纱,又仿佛一亭亭玉立的新荷含苞欲放。面对这样一幅图,你别无他想,只为诗中那位多情而又矜持,执着坚贞的爱情所感动,发出由衷的赞赏之情。

这种表现男女相互爱慕的诗,《诗经》中还有不少,如《召南•摽有梅》,何其直率、大胆而浪漫: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梅子落地纷纷,树上还留七成。有心求我的小伙子,请不要耽误良辰。)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梅子落地纷纷,枝头只剩三成。有心求我的小伙子,到今儿切莫再等。)

??摽有梅,倾筐墍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梅子纷纷落地,收拾要用簸箕。有心求我的小伙子,快开口莫再迟疑。)

??诗中女子待嫁求爱,她望见梅子落地,引起青春易逝、年时不再的伤感,迫切希望有意中人前来求婚的心情。梅从七分到三分,再到倾筐拾取;她从良辰吉日到今天,再到开口就答应,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急不可待的愁绪,颇有几分“老女不嫁,呼天抢地”的意味儿,清人牛运震《诗志》认为本诗“开后世闺怨之祖。”

另一首《邶风·静女》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静女其妹,俟我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怡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一共三章,描写了一对男女青年约期幽会的生动场景。第一章写小伙子等待对方时的急切心情。第二章写情人相见后馈赠信物,以加深感情。第三章写静女赠送嫩草,和男青年内心的喜悦。该诗虽短,但格调明朗欢快,静女的顽皮、活泼,男青年的忠厚纯朴,他对静女所持的炽热情感,在这首优美的诗歌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郑风•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译文: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青青的是你的佩带,悠悠的是我的情怀。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来来往往张眼望啊,在这高高城楼上啊。一天不见你的面呵,好像已有三月长啊!)诗歌写女子对男子的思念,这个女子在城阙等待情人,终未见来,便独自踟躇徘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咏叹,把相思之苦表现得如怨如诉,深挚缠绵。

3.繁琐的婚嫁仪式

⑴周代婚姻制度

中国古代婚姻制度曾经经历原始群婚、血族群婚、亚血族婚、对偶婚等形态,后来才正式确立了一夫一妻制。一夫一妻制由父系氏族社会开始实行,女子离开自己氏族到男方家,从夫居住,所生子女由父系计算世系。《诗经》时代,一夫一妻制已确立下来。《周南·桃夭》中“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句子,明显是女子出嫁到男家。《卫风·氓》“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从中可看出对爱情的专一已是一种通行的道德观念,并有信誓来坚定专一的爱情。至于《邶风·柏舟》中“之死矢靡它”的激烈誓言,就更加动人心魄了。

周代的婚姻制度以专偶制婚姻制度为主体,但原始的婚姻制度仍有残留,“群婚制”,“内婚制”,等婚姻制度在《诗经》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如在《诗·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诗·大雅·生民》:“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爱载风,载生载育,时维后稷”,契和后稷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都是亚血缘婚姻的产儿。内婚制,就是群婚中的血缘婚,指同胞兄弟姊妹之间的婚姻。《齐风·南山》、《齐风·敝笱》都有所反映。收继制也叫“烝报收继婚”,指寡居的妇女可由其亡夫的亲属娶为妻。“烝”是儿子娶除生母之外亡夫的妻妾,“报”是侄子娶伯母或婶娘为妻。这种婚姻制度在“卫风”中有反映。如《墙有茨》、《君子偕老》。

《诗经》中有不少反映贵族婚姻的诗篇,大都反复强调了具有“三重”特色的婚制准则,并大都具有鲜明的聘娶和媵嫁色彩。贵族阶层婚俗的主要形式是“媵妾制”。“媵妾制”是一种陪嫁制度,即同姓女陪嫁。这种特权婚姻经过商朝的持续发展与演变,到周朝更趋于成熟和完备。《诗经》时代,按统治者给自己的规定特权,诸侯要嫁女给另一诸侯时,除嫁自己的女儿之外,还要请邻近或关系较好的其他两个诸侯国的女儿陪嫁。正嫁的女子称妻或夫人,陪嫁的女子称媵。媵分左右,左尊右卑,主要由母国的政治地位决定。妻子和左右媵出嫁时还必须各带两位本家的少女随嫁,选自兄长的女儿叫“姪”,选自兄弟的女儿叫“娣”。此外,贵族阶级的婚姻中,还有一种特殊的形式,即“血族的内婚制”,是指一血族的同胞兄弟姐妹之间的婚姻。《齐风》中的《南山》、《敝笱》、《载驱》所反映的就是这种贵族阶层的特殊婚俗,从诗中可以看出齐襄公与其同父异母妹鲁桓公夫人文姜间的婚外恋情。随着中国礼文化的发展与完善,这种奇特婚姻制度逐渐为世俗所不容,产生了同血缘内部的禁婚制度,这种禁婚制度,是礼起源的根本原因之一。

“群婚制”、“内婚制”、“收继制”是一些特殊的形式,周代婚姻制度的主流还是一夫一妻制与媵妾制。

当时,无论是聘娶婚制还是媵嫁婚制,都主要是针对贵族阶级的。对于庶民百姓的婚姻,统治者则着重从繁衍人口和增强国力的角度来制定相关的婚配制度和政策。中国古代婚姻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继嗣,即生育、繁衍后代,传宗接代。相传周制每年二月,天子与后帅宾御,祭高媒以求子。

⑵周代婚姻之礼

周之前,盛行抢婚制度。“婚”这个字通“昏”,就来源于黄昏或者夜晚的抢婚。抢婚风俗,《诗经》中已有记载。周公制定了男女婚嫁须经过媒娉的婚礼制度,从而终结了抢婚的野蛮风俗,把男女婚姻大事纳入了文明规范,这对中国社会走向文明起了巨大作用。

中国传统婚姻大事大致要经历说媒、相亲、过礼、择期、迎亲、拜堂、婚宴、闹房、回门等诸多步骤仪式。而《诗经》时代则表现为欢会、相恋、幽会、婚嫁仪式上。表面看似简略些,但实际上,上古的礼仪比今天还要讲究,而且更为繁琐。这里重点阐述婚嫁之礼仪。

我国夏代开始就形成了婚姻礼俗形式,在演变过程中,据《仪礼·士婚礼》规定,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是主要礼制。

①纳采。男家请媒人到女家说亲,得到女方应允后派使者送上雁为礼物,向女家正式提出缔婚要求。《仪礼.士昏礼》:“纳其采择之礼。”二姓欲为婚姻,夫家或介者必先请于女家,询问女家是否同意,或得请,则“纳采”。“ 纳采,采择女也。”请婚得准,再有纳采之礼,男家才可以向女家送采礼。

②问名。男方使者问女子生母之名,以分嫡庶,并问女子名字、排行、出生年月,以用占卜。“问名,问女之姓氏归以卜其吉凶。”(《春仪秋左传注》.杨伯峻)《仪礼·士昏礼》:“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某不敢辞’”

③纳吉。男方占卜,获吉兆后派人带着雁到女家报喜,行纳吉礼后,婚约正式确定。凶兆则无须纳吉。“纳吉,卜于庙而吉,使使者告往” (《春仪秋左传注》.杨伯峻)使者问名回去后,男家主人在祢庙中对女名进行贞卜,得吉兆,又遣使告女家。即使纳采、问名之后,如果男方卜问不吉,男女双方的婚礼也不能成立。因此,纳吉是婚姻礼俗中的重要环节,它决定着婚姻的成立与否。

④纳征。亦称纳成,男家遣使者去女家赠送聘礼。“纳征,使使者納币以订婚。”(《春仪秋左传注》.杨伯峻)这是婚姻关系成立的标志,也是婚姻礼俗中较为隆重的礼制。纳征之礼如纳吉,“征”者,取其“成”意,以成婚礼。

⑤请期。男方占卜选好结婚吉日后,征求女方同意。“请期,告婚期。”(《春秋左传注》.杨伯峻)《仪礼·士昏礼》:“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征礼。”请期所用之礼也是雁。男家派人到女家去请示婚期,实是男方家庭确立了婚期后告诉女方家庭。

⑥亲迎。亲迎俗称迎亲,是婿到女家去迎亲,新郎乘黑漆车亲往女家迎娶。《仪礼·士昏礼》下贾《疏》引郑玄《目录》云:“士取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亲迎是在黄昏的时候进行的,所以“昏礼”用昏。这是古代婚姻礼俗中的主要程序,也是婚姻礼仪中的最重要、最实质的礼仪程序,亲迎的仪式亦很重要。

可见,聘婚的仪式是相当繁琐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婚姻的重要性,故此,《礼记·婚义》曰:“礼之大体,而所以成男女之大别,而立夫妇之义也。男女有别而后夫妇有义;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故曰,婚礼者,礼之本也。”又曰:“昏礼者,礼之体也。”《礼记·中庸》也说:“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这是儒家从血缘伦理道德观念出发,把婚礼看成是整个礼制的基础。以上六礼是为贵族规定的。

这种制度在《诗经》中有所反映,如《邶风·匏有苦叶》、《召南·江有泗》、《卫风·氓》、《大雅·大明》、《召南·雀巢》、《小雅·鸳鸯》、《召南·摽有梅》、《齐风·著》等等。《卫风·氓》“尔卜尔笙,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即体现了占卜和迎娶。《郑风·将仲子》“父母之言。亦可畏也”,描写了情人订婚后,女子仍怕人言可畏。《幽风·东山》“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这几句是回忆当年同妻子结婚时的情景。皇,毛色黄白的马。驳,毛色红白的马。亲,指妻子的母亲。缡,女子的佩巾;古代风俗,母亲亲自给出嫁的女儿结佩巾。九十,形容结婚时礼节繁多。这句话从侧面反映了古代婚礼仪式中迎娶方面的习俗。

在婚礼的诸多步骤中,以亲迎中所进行的一系列活动最为热烈,有车马的喧腾、亲友的祝贺与戏谑以及歌舞和宴会等等,一切狂欢性质的活动都制造了婚礼的气氛,使两性的世俗结合带有几分浪漫色彩。如《周南•桃夭》一派的幸福美满: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有女静好,宜家宜室宜人,怎不叫人心驰神往?诗人由柔嫩的桃枝、鲜艳耀眼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美貌,祝愿她出嫁后要善于处理与家人的关系。

周代的六礼与男女双方家族的关系密切,要有双方父母、媒人等一系列手续。但这并不等同于后世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六礼中的“纳征”和“亲迎”最为重要。除纳征用币帛外,其它五礼都用“雁”。古代农民冬则居邑,春则居野。田牧之世,分散尤甚。故嫁娶必始秋末,迄春初,雁来而以为礼,燕来则祀高媒,皆可见嫁娶之时节。《文渊阁四库全书·经部·诗类·陆氏诗疏广要》卷下之上:“雁为阳鸟,冬则南翔,夏则北徂。时当春夏,则孶育于北与燕相反。燕来则雁往,燕往则雁来,故礼云:秋鸿雁来,春燕鸟至衍。义曰:雁,人多不食者,谓其知阴阳之升降,分长少之行序。世或谓之天厌,亦道家之一说尔。唐注云:雁为阳鸟,其义未尽,兹盖得中和之气,热则即北,寒则即南,以就和气。所以为礼币者一取其信一取其和。昏礼云:下达、纳采用雁,执雁请问名、纳吉用雁,请期用雁,又云:挚不用死。故诗曰:噰噰鸣雁,言用生者也。”《媒氏》“仲春奔者不禁,盖以时过而犹不克昏,则必乏于财,故许其杀礼。”《氓》中诗句“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女主人公提出的婚期正是秋天。在六礼中,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都要以雁为礼物,就是为了限制婚礼的季节。

4.其它婚姻风俗

⑴男婚女嫁要有“媒”

《周礼·地官·媒氏》中记载:“媒氏掌万民之判。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凡娶判妻入子者,皆书之。中春之月,令会男女,於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禁迁葬者与嫁殇者。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其附于刑者,归之于士。”这是中华文明史上有名的文献。媒氏严格监视成年男女的婚姻状况,为了保证人口的发展,媒氏采取多项措施:第一项,通过登记育龄男女来掌握人口生产资源的状况,规定了男女待嫁待娶的最高年限,如果超过这个年限,就将采取强制措施,强令嫁娶。文中男子单身的最高年限是三十岁,女子单身的最高年限是二十岁,如果超出这个界限,国家就将采取惩罚措施。第二项,掌握结婚、离婚男女的情况,充分利用人口的生殖潜能。对离婚女子也采取鼓励再嫁、甚至强行再嫁的措施,充分利用她们的生育能力。后代那种“一女不事二夫”的道德观与此违背,是被禁止的。第三项,为大龄男女开辟约会场所,鼓励自由结合。如有阻扰,将对阻扰者进行处罚。第四,规定彩礼的最高限额,降低结婚成本。第五,禁止冥婚,不许育龄妇女嫁给死人,防止生育能力浪费。而明清时代冥婚盛行,各地建贞节牌坊,表彰这种终身处女。第六,设立婚姻诉讼裁决所,处理婚姻纠纷。这六项措施具有进步意义,符合人性的`要求,也符合当时社会对人力资源的需要。

《媒氏》职文说有“中春之月,令会男女,於是时也。奔者不禁”,这个“仲春”,大致将上巳节包括在内。“令会男女”的盛况,可以在《郑风·溱洧》中窥见一斑: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鱅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吁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这一节诗写的是女子主动邀请男士去“观看”河边的盛况,

《卫风·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从这几句诗看,姑娘是要求有问名、纳吉、请期的。此后姑娘日日盼望男方派媒人来:“乘彼篞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诗中没有介绍媒人怎么来定亲的,因为这是诗,富于跳跃性,实际上这个“氓”派媒人来了,不然怎么会有“尔卜尔筮,体无咎言”?这是男方纳吉的明证,男方问名后进行了卜和筮,得到的都是吉兆。诗中也写道了男方亲迎的仪节:“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不是六礼中的环节,却是不可或缺。在“亲迎”之前,男女双方原则上是不允许见面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聘婚礼仪都必须通过父母或媒人,这就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齐风·南山》说:“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为之何?必告父母”。又说:“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王风·扬之水》:“扬之水,不流束薪”,《绸缪》中,“绸缪束薪,三星在天”,新婚时提到束薪。叶舒宪先生在他的《<诗经>的文化阐释》中提到,薪、斧都与媒有关,与男女关系有密切联系。古人认为只有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才是明媒正娶,即使两情相悦,也要按礼俗行事,自由恋爱私定终身会为人所不嗤。如《鄘风•柏舟》即是写一个女子要求婚姻自主遭到父母干涉时所发出的誓辞:“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个女子如此顽强地追求婚姻爱情自由,宁肯以死殉情,呼母喊天的激烈情感,表现出她在爱情受到阻挠时的极端痛苦和要求自主婚姻的强烈愿望。

⑵讲究“门当户对”

周代的聘婚制有个特点,就是带有明显的重视门第的倾向,尤其是在贵族的婚姻中,有着显著地政治目的和经济意图。《卫风·硕人》是卫人赞美卫庄公夫人庄姜的诗。“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译文:高大的人啊头俊美,衣有锦缎但还崇尚麻纱衣。她是齐侯的子女,是卫侯的爱妻。她是太子的胞妹,还是邢侯的小姨,谭公还是她的妹夫。她的手就象柔软的小草,她的肤色就象那凝结的玉脂。她的脖颈洁白丰润,她的牙齿象那瓠瓜的籽。丰满前额弯弯的眉,迷人的笑好漂亮啊,美妙的眼睛眼波流动。高大的人儿啊很散漫,她最喜悦在农郊。四匹壮马骄首立,马嚼上飘着大红绡,插着杂乱的雉羽去迎朝阳。大夫见她肃然而退,她也不让君王多操劳。黄河之水浪滔滔,北流之水哗哗响。施设鱼网水声闹,鲤鱼鲔鱼闹翻腾,疏远的荻草很修长。希冀那姜水心忧虑,希冀那读书郎有离去。)诗首先从她的身份说起:“硕人其欣,衣锦裘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这是为了说明庄姜的门第显赫,是与卫庄公相匹配的。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周代的这种讲究门第的倾向,为后世的门阀制度开了先河。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衡门》这首诗是一个爱情中失意的贵族青年对社会的抨击。齐之姜和宋之子都是大国贵族的女子,这里亦可以指代大户人家的千金,这个青年的家长需要门当户对的婚姻,他却不赞同,娶妻子难道一定要门当户对,一定要大富大贵?要门当户对,一定要大富大贵?娶妻为何不能两情相悦,自己来选择新娘,选对了妻子,“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再辛苦再贫穷也是快乐的。这种反问的语气之强逐可知其渴望自由的呼声。

⑶同姓不婚的禁忌

在婚姻风俗方面,周时已有同姓不婚的习俗。《左传·僖公二十三》曰:“男女同姓,其生不番”。《礼记·大传》也说:“同姓从宗;合族属……虽百世而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指的就是周代形成了同姓不婚的禁忌原则。姓的起源原来是血统的一种标志,最初,同姓的都有血统关系。所以在同姓之间禁止发生性关系。《礼记》所谓:“合二姓之好”就是这个意思。《礼记•曲礼》说:“娶妻不娶同姓,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我国古代所以规定同姓不婚,除了出于伦常的理由,还有一定的科学道理。人们认为同姓的结合对于子孙后代是有害处的,这样的结合后代不会繁殖。究其原因,多出于优生的考虑。中国古代的婚姻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继嗣,即生育、繁衍后代,传宗接代。长期的生产生活已经使人们部分地认识到同姓结婚的危害。同时,也表明对生育质量的高期望值。

《邶风·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燕子飞翔天上,参差舒展翅膀。)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妹子今日远嫁,相送郊野路旁。)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瞻望不见人影,泪流纷如雨降。)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燕子飞翔天上,身姿忽下忽上。)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妹子今日远嫁,相送不嫌路长。)

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瞻望不见人影,伫立满面泪淌。)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燕子飞翔天上,鸣音呢喃低昂。)

之子于归,远送于南。(妹子今日远嫁,相送远去南方。)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瞻望不见人影,实在痛心悲伤。)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二妹诚信稳当,思虑切实深长。)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温和而又恭顺,为人谨慎善良。)

先君之思,以勖寡人。(常常想着父王,叮咛响我耳旁。)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之子于归,远于将之……之子于归,远送于子男”,说的就是姬姓女子远嫁的事,即卫君送其妹远嫁南国。就是为了避免缔结有血缘关系的婚姻。此类的诗还有《卫风·硕人》、《大雅·韩奕》、《邶风·泉水》等等。

⑷互相赠物定情

周代男女定情时要互赠信物。《卫风·丘中有麻》就叙述了一对情人赠送礼物确定感情的过程。“彼留之子,贻我佩玖”(刘家小伙就是他,送我佩玉想成家)。

《诗经》婚恋诗中用以起兴的植物多起到了赠物达情的特殊作用,反映了盛行于上古的采摘习俗和投赠之风。《诗经》中有很多采摘诗,如“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彼采葛兮”“终朝采绿”等等,且多作为起兴。

采摘在氏族公社时期曾是一项主要劳动,《诗经》时代虽已开始农耕,但采摘仍在继续。《卷耳》中“采采卷耳,不盈顷筐。暖我怀人,宾彼周行”,应是主人公因怀念远人,劳作变慢,才“不盈顷筐”。《采绿》也是这样,“终朝采绿,不盈不菊。予发曲局,薄言归沐”,都是寓情于景,写劳动中的思念之情。从采摘中可看出当时社会生活的一面。《小雅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表达了少女轻松愉快的初恋情怀。《汾沮洳》:“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倾诉了少女对俊美的男子的爱慕之情,在风景如画的水畔,细嫩桑枝暗示着美好的情感。《女日鸡鸣》“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子,杂佩以报之”;《东门之扮》”视尔如筱,贻我握椒”;《漆消》“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在《木瓜》中说得更为明白:“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据。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可见,相互投赠是青年男女交换定情信物。这种习俗至今尚存,苗族有些地区的“姊妹节”上,小伙子向姑娘讨“姊妹饭”,如果饭包的是苞谷须就要买丝线回礼;是松针要回绣花针。得到一个树勾表示两人勾在一起不分离;得到树叉意即叉开,表示拒于千里之外。“高跃坡节”,姑娘向她看中的小伙子丢一张亲手刺绣的花帕,小伙子掏出丝线、糖果或零钱,用帕子包好后丢给姑娘。苗族还有对歌传统,《诗经》恰巧也有这么一篇《萚兮》“萚兮萚兮,风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描写男女唱和的情景。

⑸夫家可以任意休妻

周代已有“七出”之说,即休妻的七种规定。对此,《大戴礼记·本命》记载说:“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嫉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并进一步解释说:“不顺父母者,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盗窃,为其反义也”。《礼仪·丧服》“七出者,无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当时的男子在社会和家庭中地位占绝对优势,在女方达不到男方某些要求的时候,夫家可以任意休妻。这种婚姻中的不平等实际上是整个社会中男尊女卑的缩影。这一特点集中反映在《卫风·氓》、《邶风·谷风》等诗中。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在《氓》诗作中,弃妇回忆了他们的初恋、婚后生活,处处充满悔恨。初恋时分,氓以贸丝为借口来商讨婚期。虽然氓无良媒,但还是答应“秋以为期”。氓既去之时,是她思念最苦之日。既见其复关,“载笑载言”。然而婚后的操劳并没有换来恩爱与体贴。“言既遂矣,至于暴矣”,丈夫对自己竟然粗暴有加。昔日的诺言都不复存在,留给弃妇的是无尽无边的淇水。弃妇一再认为是自己的年老色衰而导致见弃的,以桑之润泽与黄陨来喻其颜色之变。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婚前的感情是真挚而深厚的。氓抱布贸丝的态度是“蚩蚩”,也就是“敦厚”的意思。在回忆氓之求婚,弃妇的口气是平静而舒缓的:“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一开头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氓当年求婚时的模样:以贸丝为名,来与我商量婚期。她自己也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去送他,连到达什么地方都历历在目。而且还尊称氓为“子”。这一切表明:弃妇一开始并不可能就把氓斥责为“无知之人,懵懂之人”,因而我们也不能就将氓定性为始乱终弃、喜新厌旧。再者,“匪我愆期,子无良媒”一句表明他们商量婚期已经不止一次,只是因为当时已经有“媒妁之言”的社会压力,才使女主人公犹豫再三。她的犹豫还表现在:“尔卜尔筮,体无咎言”。她在回忆时特意提及此事,悔恨之意是不言而喻的。这说明当时“媒约之言”等礼法已经比较深入人心,至少渗透到贵族阶层。即使在这样强大的压力面前,女主人公仍然选择了氓,能够表明两个人的情感之深厚、坚实。

全诗情感抒发的转折点出现在弃妇对婚后生活的回忆上。一言及此,弃妇的悔恨之意顿时达到高潮。她通过桑叶之润泽与黄陨来比喻自己的年轻美貌与容颜憔悴之时。既感叹自己年纪轻轻就陷入情感太深、太执迷不悟;又扼腕婚后操劳却换不回丈夫的专一与忠心。在这里,弃妇指责氓的“贰其行”、“二三其德”,认为见弃的原因在于丈夫嫌弃自己年老色衰。“淇水汤汤,渐车帏裳”,她正在归家的路途中。而浸湿她帏裳的淇水,正是当年她送氓的地方,这曾是他们爱情的见证。物犹是而人亦非,不禁触景生悲!此处悔恨与悲愤达到极至,积郁的情感因宣泄而暂时得以平衡。婚后的一点一滴再次历历在目:“夙兴夜寐”的操劳,丈夫的态度却越来越糟糕,“言既遂矣,至于暴矣”。最令她伤心还在于,自己的处境得不到家人(兄弟)的理解,等待她的只有“咥笑”,唯暗自神伤。昔日的誓约:“及尔偕老”浮现于眼前,而后只有怨怒。淇水尚且有边,隰地沿且有岸,自己的痛苦却无穷无尽!曾经青梅竹马,曾经信誓旦旦,而今俱矣!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位善良、勤劳的女子见弃的呢?再就是她自己言说的年老色衰而遭遗弃的吗?弃妇在回忆氓求婚之时,反复表现的是自己的犹豫(“匪我愆期”,“尔卜尔筮,体无咎言”)。这种犹豫不是她对自己的情感的怀疑,也不是对氓的真诚与爱情的怀疑(如果是的话,那她就不会违背礼仪私嫁与氓),而是在当时强大的社会舆论压力之下的一丝顾虑与后怕。顾虑的是自己无法取得婚姻的合法性,后怕的是自己的选择将得不到礼法的约束与保障,因而家庭是否幸福就更加无法预料和未卜。而与她相对的是氓的态度:“匪我愆期”表明他们已经商量婚期达数次之多,因此他所考虑的仅仅是婚期的及早来临。憨厚、急切、考虑较为简单直接,倒与他的身份比较相符。而女子的犹豫与其所处的环境有关。女子居住在城内,从其“嫁妆”可以看出她出身较为富贵。而她最终违礼而嫁,说明当时礼法的约束力还不足够强大,或者与家人的约束力不够有关联,例如,季本《诗说解颐》认为:“言兄弟必无父母。前章所言‘贿迁’者乃父母所分之私财也。”所以,这种跨越门户的感情基础多半是很坚固而深厚的,因而氓出于谋取钱财的可能性较小。而且,与《谷风》不同的是氓在赶她出门时并没有“宴尔新婚”!文中也没有提及氓的“暗渡陈仓”。

其三,诗作中竟然没有提及子女。和《谷风》中的弃妇类似,《氓》中的那位弃妇不可谓不勤劳,和丈夫的感情不可谓不深,但在婚后的变化都是丈夫的性情暴怒无常。“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决裂之心,干脆果断!既是极度绝望后的冷静,也是无牵无挂的必然结果。假如有子女,她会那么坚决?文中悔恨悲愤充溢,然而留恋之意只字未提!妇人在离家、出走这样重大的关头最为牵挂的多为儿女。但为何在《氓》中毫无体现?是不是她没有儿女,所以走的那么义无返顾!所以她宁愿忍受丈夫的暴怒与无常,而格外留恋初恋时光和向往和睦美满的家庭生活!

其实,诗作中不直接言及子女或用隐晦的说法来暗示,最主要的还是这属于妇女自身的难言之隐。有子无嗣,尤其是有无儿子,直接关系着一个家庭的存亡。妇女不能生育(真正原因或许还不一定在她身上),不仅不为家庭所容,而且也难以为自己所不容——这是生理本能。因此而见弃,对外人言则实在难以启齿。

无子出妻,实际是宗法社会的产物。在西周的宗法制度下,只有男性才有继承权。没有子女不仅是弃妇自己的不幸,同时也是家庭的不幸。而出于家庭生存和延续的需要,在当时实用婚姻观的面前,妇女见弃成了唯一的选择。《氓》中的弃妇见弃,最大的可能就是无子。实际上,“她”只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缩影。

无子、年老色衰等到是弃妇见弃的直接原因;唯生育是举的婚姻观念、男尊女卑的婚制、松散的民俗等是见弃的深层原因;经济地位上男强女弱、女性在经济上的依附性等是见弃的根本原因。

在男权社会里,尤其是在物质文明相当匮乏的上古时代,婚姻对于女性来说,就意味着自身的价值的葬送。她的一切皆服从服务于男性的价值获取的需要。她的充满悲剧色彩的吟唱,其本身的目的也许就是幻想通过直接的指责来唤醒丈夫的良知,企图以挽救婚姻。在强大的男权社会面前,她们是弱小的,卑微的、寡不敌众的。她们只能用眼泪来挽救自己的命运。柔弱无力的挽救形式和孤苦无依的努力,反过来倍增其悲壮色彩。

《卫风·氓》是一篇,这首《邶风·谷风》又是一篇。同样是用弃妇的口吻陈述被弃的痛苦,与《氓》相比,《谷风》中的女子在性格上不如前者决绝果断,因此在回忆往事和述说情怀时怨而不怒,使人读后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然而在艺术风格上,则更能体现被孔子称道的温柔敦厚的诗教传统。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

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

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不远伊迩,薄送我畿。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昏,如兄如弟。

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昏,不我屑以。

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

何有何亡,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

不我能慉,反以我为雠。既阻我德,贾用不售。

昔育恐育鞫,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

我有旨蓄,亦以御冬。宴尔新昏,以我御穷。

有洸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塈。

【译文】

山谷中大风飒飒作响,阴云满天雨水流淌。本应共同努力心心相印,不该如此发怒把人损伤。采来蔓菁和萝卜,却将根茎全抛光。不要背弃往日的誓言:“与你生死相依两不忘。”

踏上去路的脚步迟缓踉跄,心中充满了凄楚惆怅。只求近送几步不求远,哪知仅送我到门旁。谁说荼菜味苦难下咽,我吃来却像荠菜甜又香。你们快乐地新结姻缘,亲密得就像兄弟一样。

泾水因渭水流入而变浊,水底却清澈如故明晃晃。你们快乐地新结姻缘,不要把我来诽谤。别到我修筑的鱼坝去,也别碰我编织的捕鱼筐。我的自身还不能见容,又怎能顾及我去后的情况。

就像到了深深的河流,用木筏或小船过渡来往;好比到了浅浅的溪水,便浮着游着来到岸上。往日家中有什么没什么,我都为你尽心地操持奔忙。凡是邻居有了难事,就是爬着也要前去相帮。

你不能体怜我也就算了,反把我当作仇敌孽障。拒绝了我的一片好心,就像货物无法脱手交账。以往生活在忧虑和贫苦中,与你一起患难同当。如今家境有了好转,你却把我当成毒物祸殃。

我准备好美味的菜食贮藏,为了度过冬季的匮乏时光。你们快乐地新结姻缘,却用我的积蓄把贫穷抵挡。粗声恶气地拳脚相加,还把苦活狠压在我肩上。全不顾惜当初的情意,“唯我是爱”真像空梦一场

从全诗的叙说来看,这位女子的丈夫原来也是贫穷的农民,只是由于婚后两人的共同努力,尤其是年轻妻子的辛劳操持,才使日子慢慢好过了起来。但是这种生活状况的改善,反倒成了丈夫遗弃她的原因。这个负心汉不但不顾念患难中的糟糠之妻,相反却喜新厌旧,把她当作仇人,有意寻隙找岔,动辄拳脚相加,最后终于在迎亲再婚之日,将她赶出了家门。诗中的弃妇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如泣如诉地倾吐了心中的满腔冤屈。

由此可见,这首诗在抒写弃妇哀怨方面是很有特色的。它的出现,表明古代妇女在爱情和婚姻生活中,很早就处在弱者的地位,充当着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的牺牲品,她们的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尽管作品没有直接对负情男子作明确的谴责,但最初的信誓旦旦和最终的弃如脱靴,仍为此作了有力的点示,具有深刻的警世作用。

总而言之《诗经》中的爱情婚恋诗,热烈而浪漫,清新而纯净,是心与心的交流,是情与情的碰撞。它们系统、完整的表现了我国古先民的爱情体验和情感探索,成为我国爱情文学的滥觞。诗句字里行间流露出男女之情是那么纯朴,率真,热烈,健康,与与代社会某些感情作交易,追求利益金钱享乐等丑恶现象对比,更显示了古人高尚,优美的情感。今天学习这些诗篇,更能净化我们的心灵,提练爱情的纯洁。而作为我国古先民的原始生活记载,从《诗经》中,我们还能窥测到古先民的一些原始文化观念的形态及其形成。

《诗经》中的爱情诗为我们记录下了中国古代人们或美好或痛苦的婚恋生活,也为我们研究古代的风俗历史提供了宝贵的材料。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的诗意美感,比起我们现代婚恋作品充斥着低俗的肉欲,总不免让人产生无尽的追恋和精神的归依感。在当今日趋庸常的生活里保持一颗不死的诗心是非常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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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氓》看春秋时期的婚恋习俗

《诗经》是中国文化宝库中一颗耀眼的明珠,其价值不仅仅在于优美的语言、动人的描述以及质朴自然的表达方式,更在于它是当时社会生活的一部百科全书。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内容极为丰富。其中婚恋诗占了三分之一,是《诗经》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正如郑振铎先生所述:“在全部《诗经》中,恋歌可说是最晶莹的圆珠圭璧……他们的光辉竟照得全部的《诗经》都金碧辉煌,光彩眩目起来”。[1](P45)这些婚姻爱情诗为我们描绘了关于婚恋的民情风俗图。其中,《卫风·氓》是非常著名的一篇。

围绕着这首诗,学者们大都专注于对男女主人公人物形象的研究,①而对诗中表现出来的婚恋习俗的研究却不多。其实,这首诗包含着这方面的丰富内容。它通过一位弃妇对她和氓恋爱、结婚、被弃的过程的自述,不但深刻反映了古代妇女在婚姻问题上受到的压迫和伤害,而且对当时的婚恋习俗也有深刻的反映。因此,它对研究春秋时期的婚姻生活有着极大的参考价值。

一、自由恋爱

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人们的婚姻受到极大地限制。在封建社会的大前提下,儒家伦理思想支配了一切,自由恋爱成为一种奢望。然而,在儒家伦理思想未成为正统的春秋时期,下层人民对婚姻仍有一定的自主权,《氓》中所描述的情景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氓》中的男女主人公均为下层人民,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后,双方关系进一步发展,男主人公“抱布贸丝”、“来即我谋”,向女主人公求婚,最后女主人公私自答应了这门婚事,并“秋以为期”。约定婚期后,女主人公又恋恋不舍,送了心上人许久。婚期将至,女主人公盼望男主人公早点来迎娶她,以至于“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男女双方并肩行走,谈笑风生,这样的情景在以后的封建社会无法得见,从中便可窥见春秋时期下层人民在婚姻行为中的自由。这是诗的前半部分,男女双方从相识、相交直至步入婚姻,未受到太大的阻碍。可见在春秋时期,下层人民在婚恋方面确有不小的自由。

《诗经》中随处可见这样的画面,《邺风·静女》、《郑风·野有蔓草》、《陈风·东门之枌》、《郑风·溱洧》等诗篇也反映了当时下层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情景。这种事情在当今社会当然非常自然,但在两千多年前,却令人惊叹不已。

为什么春秋时期下层人民的婚姻可以有这样自由选择的空间?这需要从当时的具体环境来分析。当时,人口自然增长率很低,再加上生产力比较落后,因此,必须大量增加劳动力。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政府想方设法促使青年男女结合,甚至以行政命令进行干涉,对再婚行为也不做过多限制。而下层人民是繁衍人口的主要群体,因此下层人民比上层贵族拥有更多的婚姻自由。

二、媒妁之言

春秋时期的婚姻为聘婚制,践行起来便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人出现的时间很早,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周代,这类人就已出现。媒人在当时的婚嫁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因而有“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2](P51)的说法。这一点在《氓》中有着充分的反映。

《氓》中的男女主人公虽然两情相悦,但苦于没有“良媒”,因此不得不“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实际上,周代就已设置专门官职管理百姓的婚姻大事。《周礼·地官》记载:“媒氏,掌万民之判。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凡娶判妻入子者,皆书之。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 [3](P360-P364)从中便可看出媒人在当时婚姻嫁娶中的作用与地位。在春秋时期,没有媒人的证明,这场婚姻便是非法的,不仅不受到保护,还为社会所不容。这正与“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 [4](P143)相符合。

《氓》中,这对青年男女虽然早已私下定情,但女主人公仍然暗示男主人公找位媒人来提亲。不仅是《氓》,《诗经》中的许多其它诗篇也反映了媒人的重要性。在《伐柯》的描述中,娶妻必须通过媒人,而这就如同砍取斧柄必须使用斧头一样。《齐风·南山》记载:“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也反映了媒人的地位与作用。当时,没有媒人,婚姻便难以成功,并且会遭到人们的嘲讽与社会的指责。

三、婚姻六礼

婚姻对周人而言是一件大事,因而对婚姻礼仪极为讲究。即便是在婚姻中拥有较多自由的下层人民对婚姻礼仪也很重视。“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2](P1618) “论其男女之身,谓之嫁娶,指其好合之际,谓之婚姻,嫁娶、婚姻,其事是一” [5](P308)这两段话形象地表达出周人对婚姻的重视。

周代的婚姻礼仪集中体现为聘婚礼。据《仪礼·士昏礼》所载,聘婚礼仪分为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六礼是婚礼的主体,把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实践,婚礼才算是严肃的、正式的、合法的。” [6]纳彩,即男女双方进行议婚。问名,即请媒人询问女方情况。纳吉,即问名归来后进行占卜以定吉凶。若男方的卜兆为吉兆,便请媒人前去通知女方,决定正式缔结婚姻。若男方的卜兆为凶兆,那么此门婚事便不能进行。纳征,也称为纳成,即男方将财物聘礼送往女方家中。这是婚姻成立的标志,因而这项礼仪在婚姻礼仪中较为隆重。请期,即男方择定吉日婚期并告知女方。亲迎,俗称为迎亲,即男方前往女方家迎娶女方。亲迎是在黄昏中进行的,这是婚姻礼仪中最为重要的程序。同时,亲迎的仪式也是相当重要的,不能有丝毫马虎。以上即为古代聘婚制的礼仪,极为繁琐。当时,婚礼是被人们看作以血缘伦理道德为出发点的.整个礼制的基石,因而婚礼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这种婚姻礼制在《氓》中有着较为集中的体现。诗中第一章有“匪我愆期,子无良媒”的句子,意思就是女主人公提醒男主人公赶快找个好媒人来自己家提亲,这便合了纳彩之礼。第二章写道“尔卜尔噬,体无疚言”,暗合婚姻六礼中的问名、纳吉之礼。诗中虽然只提到纳吉之礼,但问名与纳吉之礼密不可分,如若进行纳吉之礼,则问名之礼必已先行之。第一章最后一句说道:“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合婚姻六礼中的请期之礼。第二章最后一句又说道:“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这便合了婚姻六礼中的纳征与亲迎之礼。在《诗经》众多婚姻诗中,《氓》应该是较为全面反映婚姻六礼的诗篇,这为后人了解婚姻六礼提供了极好的素材。

四、婚期

春秋时期,婚期也有规定。《氓》中第一章最后一句写道:“将子无怒,秋以为期”,明确指出了以秋天作为婚期。这绝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当时婚俗的一种体现。春秋时代婚嫁多在秋冬,这不仅在《诗经》中有所体现,后世的文献也有记载,“霜降逆女,冰泮杀内” [7](P496)就是极好的证明。

春秋时期,人们在秋冬季节嫁女迎娶无论从思想上还是从物质条件上都与当时的社会情况相吻合。董仲舒云:“天之道,向秋冬而阴来,向春夏而阴去,是故古之人霜降而迎女,冰泮而杀内,与阴俱进,与阳俱远也”[8](P450-P451)这是以阴阳观念来解释婚嫁之时。而从农业方面来解释春秋时期人们在秋冬季节进行婚嫁之事,则较为合理。众所周知,春秋处于生产大变革时期,人们已处于农业社会,因此,婚姻嫁娶等社会活动必然会受到农业行为的影响。在农业社会里,只有秋冬之季才适宜于嫁娶。在当时的社会中,人们过着春散于野而秋聚一处的生活。春天无疑是一个异常繁忙的季节,“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男亩,田畯至喜。”“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塞向瑾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9](P408)《豳风·七月》的这几句话形象的反映了当时人们在春季散居于各地,秋季迁往城邑内居住的情景。人们由于农耕的缘故,春耕之时,便全家搬往农田附近居住,以利于一年的耕作,这种散居的情况以及忙碌的生活使人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人力、物力来进行婚嫁这种耗费精力以及财力的活动。只有到秋天收获作物,人们迁入城邑中居住以后,才有大量的空闲时间,也由于收获了粮食,形成了一定的物质基础,才有可能进行这种耗费时间与财力的活动。由此看来,在秋冬农闲群居时进行婚嫁之事是与当时的社会条件相吻合的。

当然,《诗经》中还有诗篇记载婚期为春季。但这些诗篇要么反映的是周朝早期的情况,要么反映的是王公贵族的情况。从周初到春秋时期已过了几百年,农业不断发展,在春季这个农忙季节进行婚嫁有许多不便之处,因此,婚礼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在秋冬之季举行。同时,由于贵族不从事农耕活动,因而婚期仍然与几百年前的周初相同,几乎没有变化。而绝大多数的下层人民由于不离农耕,与之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而婚嫁季节从以前的春天变为秋冬之季,这是社会的主流方向。这便能解释为何《诗经》中的婚期描述有矛盾之处。

五、结语

《氓》是《诗经》众多婚恋诗中的一首,是反映社会生活与民风的典范。它以简练的语言描述了一对青年男女相恋、结合直至婚变的事件。从两人交往过程的描述中可以看到春秋时期的许多婚恋习俗,如“媒妁之言”、“婚姻六礼”、婚期以及儒家思想成为正统之前下层人民的自由婚恋。只要稍加留意,便能从中大概了解当时的婚姻状况。

从《诗经 氓》看春秋时期的婚恋习俗

《诗经》是中国文化宝库中一颗耀眼的明珠,其价值不仅仅在于优美的语言、动人的描述以及质朴自然的表达方式,更在于它是当时社会生活的一部百科全书。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内容极为丰富。其中婚恋诗占了三分之一,是《诗经》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正如郑振铎先生所述:“在全部《诗经》中,恋歌可说是最晶莹的圆珠圭璧……他们的光辉竟照得全部的《诗经》都金碧辉煌,光彩眩目起来”。[1](P45)这些婚姻爱情诗为我们描绘了关于婚恋的民情风俗图。其中,《卫风·氓》是非常著名的一篇。

围绕着这首诗,学者们大都专注于对男女主人公人物形象的研究,而对诗中表现出来的婚恋习俗的研究却不多。其实,这首诗包含着这方面的丰富内容。它通过一位弃妇对她和氓恋爱、结婚、被弃的过程的自述,不但深刻反映了古代妇女在婚姻问题上受到的压迫和伤害,而且对当时的婚恋习俗也有深刻的反映。因此,它对研究春秋时期的婚姻生活有着极大的参考价值。

一、自由恋爱

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人们的婚姻受到极大地限制。在封建社会的大前提下,儒家伦理思想支配了一切,自由恋爱成为一种奢望。然而,在儒家伦理思想未成为正统的春秋时期,下层人民对婚姻仍有一定的自主权,《氓》中所描述的情景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氓》中的男女主人公均为下层人民,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后,双方关系进一步发展,男主人公“抱布贸丝”、“来即我谋”,向女主人公求婚,最后女主人公私自答应了这门婚事,并“秋以为期”。约定婚期后,女主人公又恋恋不舍,送了心上人许久。婚期将至,女主人公盼望男主人公早点来迎娶她,以至于“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男女双方并肩行走,谈笑风生,这样的情景在以后的封建社会无法得见,从中便可窥见春秋时期下层人民在婚姻行为中的自由。这是诗的前半部分,男女双方从相识、相交直至步入婚姻,未受到太大的阻碍。可见在春秋时期,下层人民在婚恋方面确有不小的自由。

《诗经》中随处可见这样的画面,《邺风·静女》、《郑风·野有蔓草》、《陈风·东门之枌》、《郑风·溱洧》等诗篇也反映了当时下层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情景。这种事情在当今社会当然非常自然,但在两千多年前,却令人惊叹不已。

为什么春秋时期下层人民的婚姻可以有这样自由选择的空间?这需要从当时的具体环境来分析。当时,人口自然增长率很低,再加上生产力比较落后,因此,必须大量增加劳动力。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政府想方设法促使青年男女结合,甚至以行政命令进行干涉,对再婚行为也不做过多限制。而下层人民是繁衍人口的主要群体,因此下层人民比上层贵族拥有更多的婚姻自由。

二、媒妁之言

春秋时期的婚姻为聘婚制,践行起来便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人出现的时间很早,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周代,这类人就已出现。媒人在当时的婚嫁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因而有“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2](P51)的说法。这一点在《氓》中有着充分的反映。

《氓》中的男女主人公虽然两情相悦,但苦于没有“良媒”,因此不得不“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实际上,周代就已设置专门官职管理百姓的婚姻大事。《周礼·地官》记载:“媒氏,掌万民之判。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凡娶判妻入子者,皆书之。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 [3](P360-P364)从中便可看出媒人在当时婚姻嫁娶中的作用与地位。在春秋时期,没有媒人的证明,这场婚姻便是非法的,不仅不受到保护,还为社会所不容。这正与“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 [4](P143)相符合。

《氓》中,这对青年男女虽然早已私下定情,但女主人公仍然暗示男主人公找位媒人来提亲。不仅是《氓》,《诗经》中的许多其它诗篇也反映了媒人的重要性。在《伐柯》的描述中,娶妻必须通过媒人,而这就如同砍取斧柄必须使用斧头一样。《齐风·南山》记载:“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也反映了媒人的地位与作用。当时,没有媒人,婚姻便难以成功,并且会遭到人们的嘲讽与社会的指责。

三、婚姻六礼

婚姻对周人而言是一件大事,因而对婚姻礼仪极为讲究。即便是在婚姻中拥有较多自由的下层人民对婚姻礼仪也很重视。“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2](P1618) “论其男女之身,谓之嫁娶,指其好合之际,谓之婚姻,嫁娶、婚姻,其事是一” [5](P308)这两段话形象地表达出周人对婚姻的重视。

周代的婚姻礼仪集中体现为聘婚礼。据《仪礼·士昏礼》所载,聘婚礼仪分为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六礼是婚礼的主体,把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实践,婚礼才算是严肃的、正式的、合法的。” [6]纳彩,即男女双方进行议婚。问名,即请媒人询问女方情况。纳吉,即问名归来后进行占卜以定吉凶。若男方的卜兆为吉兆,便请媒人前去通知女方,决定正式缔结婚姻。若男方的卜兆为凶兆,那么此门婚事便不能进行。纳征,也称为纳成,即男方将财物聘礼送往女方家中。这是婚姻成立的标志,因而这项礼仪在婚姻礼仪中较为隆重。请期,即男方择定吉日婚期并告知女方。亲迎,俗称为迎亲,即男方前往女方家迎娶女方。亲迎是在黄昏中进行的,这是婚姻礼仪中最为重要的程序。同时,亲迎的仪式也是相当重要的,不能有丝毫马虎。以上即为古代聘婚制的礼仪,极为繁琐。当时,婚礼是被人们看作以血缘伦理道德为出发点的整个礼制的基石,因而婚礼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这种婚姻礼制在《氓》中有着较为集中的体现。诗中第一章有“匪我愆期,子无良媒”的`句子,意思就是女主人公提醒男主人公赶快找个好媒人来自己家提亲,这便合了纳彩之礼。第二章写道“尔卜尔噬,体无疚言”,暗合婚姻六礼中的问名、纳吉之礼。诗中虽然只提到纳吉之礼,但问名与纳吉之礼密不可分,如若进行纳吉之礼,则问名之礼必已先行之。第一章最后一句说道:“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合婚姻六礼中的请期之礼。第二章最后一句又说道:“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这便合了婚姻六礼中的纳征与亲迎之礼。在《诗经》众多婚姻诗中,《氓》应该是较为全面反映婚姻六礼的诗篇,这为后人了解婚姻六礼提供了极好的素材。

四、婚期

春秋时期,婚期也有规定。《氓》中第一章最后一句写道:“将子无怒,秋以为期”,明确指出了以秋天作为婚期。这绝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当时婚俗的一种体现。春秋时代婚嫁多在秋冬,这不仅在《诗经》中有所体现,后世的文献也有记载,“霜降逆女,冰泮杀内” [7](P496)就是极好的证明。

春秋时期,人们在秋冬季节嫁女迎娶无论从思想上还是从物质条件上都与当时的社会情况相吻合。董仲舒云:“天之道,向秋冬而阴来,向春夏而阴去,是故古之人霜降而迎女,冰泮而杀内,与阴俱进,与阳俱远也”[8](P450-P451)这是以阴阳观念来解释婚嫁之时。而从农业方面来解释春秋时期人们在秋冬季节进行婚嫁之事,则较为合理。众所周知,春秋处于生产大变革时期,人们已处于农业社会,因此,婚姻嫁娶等社会活动必然会受到农业行为的影响。在农业社会里,只有秋冬之季才适宜于嫁娶。在当时的社会中,人们过着春散于野而秋聚一处的生活。春天无疑是一个异常繁忙的季节,“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男亩,田畯至喜。”“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塞向瑾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9](P408)《豳风·七月》的这几句话形象的反映了当时人们在春季散居于各地,秋季迁往城邑内居住的情景。人们由于农耕的缘故,春耕之时,便全家搬往农田附近居住,以利于一年的耕作,这种散居的情况以及忙碌的生活使人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人力、物力来进行婚嫁这种耗费精力以及财力的活动。只有到秋天收获作物,人们迁入城邑中居住以后,才有大量的空闲时间,也由于收获了粮食,形成了一定的物质基础,才有可能进行这种耗费时间与财力的活动。由此看来,在秋冬农闲群居时进行婚嫁之事是与当时的社会条件相吻合的。

当然,《诗经》中还有诗篇记载婚期为春季。但这些诗篇要么反映的是周朝早期的情况,要么反映的是王公贵族的情况。从周初到春秋时期已过了几百年,农业不断发展,在春季这个农忙季节进行婚嫁有许多不便之处,因此,婚礼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在秋冬之季举行。同时,由于贵族不从事农耕活动,因而婚期仍然与几百年前的周初相同,几乎没有变化。而绝大多数的下层人民由于不离农耕,与之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而婚嫁季节从以前的春天变为秋冬之季,这是社会的主流方向。这便能解释为何《诗经》中的婚期描述有矛盾之处。

五、结语

《氓》是《诗经》众多婚恋诗中的一首,是反映社会生活与民风的典范。它以简练的语言描述了一对青年男女相恋、结合直至婚变的事件。从两人交往过程的描述中可以看到春秋时期的许多婚恋习俗,如“媒妁之言”、“婚姻六礼”、婚期以及儒家思想成为正统之前下层人民的自由婚恋。只要稍加留意,便能从中大概了解当时的婚姻状况。

《诗经》的婚恋诗分析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它的三百零五篇中有很多是反映社会风俗的诗,其中关于婚恋方面的尤多,几乎涵盖生活的各个方面。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它开辟了中国文学抒情诗的先河,而爱情是诗歌的主题之一,其中关于婚恋方面的尤多。“婚恋”指以恋爱、婚姻为主题的诗篇。特点是“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几乎涵盖生活的各个方面。且婚恋诗也是《诗经》中的精华所在,故反映婚姻爱情生活的诗作在《诗经》中占有很大比重,不仅数量多,而且内容十分丰富,既有反映男女相慕相恋、相思相爱的情歌,也有反映婚嫁场面、家庭生活等的婚姻家庭诗,还有表现不幸婚姻给妇女带来的痛苦的弃妇诗。这些与时代的经济生活、政治制度、风俗习惯尚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对于我们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根据诗中的反映的内容和情调,本文试图从两个方面论述。

1.表现对爱情的大胆追求和对情人的热切相思,讴歌爱情的甜密,洋溢着热烈欢快的情调。爱情是什么,是永远存活在乌托邦的国度里而又始终受到深陷其中的男女所顶礼膜拜的一种微妙感觉。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却无疑成为了生活中不可缺的部分。《毛诗大序》中说“诗者,志之所至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诗歌由内心的感发所产生,而爱情是人类最纯真的感情表露,也是最值得用诗歌来歌颂的。因而也成为了文学中一个永恒不变、青春永驻的主题。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情调,但不管是何时,爱情都是人类特有的感情,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冲动。《诗经》中的爱情诗,热烈而浪漫,清新而纯净,是心与心的交流,是情与情的碰撞。

1.1 反映爱的热烈与欢乐。古代婚姻存在人们的思想中就是“媒约之言,父母之命”,青年没有恋爱的自由,一切听命于媒约之言或者父母之命。年代越是古老,这种风俗越是浓厚。男女之间只在履行着一种责任,一种风俗。其实不然,在《诗经》中我们看到在礼制完善之初时周代社会男女交往的清纯本色,看到了在宽松、自由的环境中青年男女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和大胆表露情感的欢乐场面。如《郑风溱洧》: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这首诗是描写郑国上巳节男女聚会的盛况与欢乐的,反映了当时郑国民间的风俗。上巳节是三月上旬的巳日,。据说春秋时代在三月上巳这一天,郑国男女到溱、洧二水的岸边举行祭祀,消除灾害。少男少女们也借此春游的机会谈情说爱。阳春三月,春日暖暖,芳草青青,众多男女齐集溱水、洧水岸边临水祓禊,祈求美满婚姻。“士与女方秉兮”。一对青年男女手持香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他们是那样的清纯,无束地感受着春天的气息,感受着社会给他们营造的浪漫自由的恋爱气氛以及彼此相爱的甜蜜。“维士与女,伊其相谑,”他们边走边相互谑闹,笔调欢畅流动,一对活泼泼的青年男女跃然纸上,他们无拘无束地调笑着,欢笑着,“赠之以勺药”并互赠芍药以定情。好一幅笑谑欢乐的流动画面。从中也反映出当时社会的和谐、自由、平等,弥漫着愉快与天真的气息。

又如《召南野有死糜》:

“野有死糜,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蔌,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无使漭也吠。”

这是一首求爱诗。初民社会要求男子孔武有力,故男子求婚,要猎获野兽献给女子,以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诗中反映的正是这种简朴纯洁的风俗。诗中第一章、第二章写的是一位正在郊外丛林中打猎的青年遇到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他以言语相挑,以小鹿为赠。第三章写那位姑娘欣然应允并和他幽会――“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无使漭也吠”,终于获得了女子的爱情。从这里,我们看到的当时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现实和热闹的场面。《卫风木瓜》“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等等,都是这种自由交往、热烈相爱的反映。

这个时期,描写男女青年相见的诗歌还有很多。如《陈风东门之》:“不绩其麻,市也婆娑”描写女子也不织麻布了,却赶到热闹地方去跳舞相会。《郑风葬兮》则写郑国青年人相互拉歌的热闹场面――“箨兮箨兮,风其吹女。”这就是在《诗经》中所反映出的当时人们恋爱的热烈场面和纯朴的风俗民情。

1.2 反映爱的缠绵与坚贞。“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在自由热烈的气氛中产生的绵绵情意和渴望爱情的坚贞,在《诗经》也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周代时期,统治阶级为了增加人口,增强国力,亦鼓励男女自由恋爱及时结婚,于是组织了大规模的春游祭祀活动,在这些活动中,男女青年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表达爱意,追求爱情。《周南关雎》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由雎鸠的相和鸣,便联想与那位美丽善良姑娘结对,心想:她真是我的好匹配呀!有了这种想法后,男子便“寤寐求之”,朝也思暮也思,想来想去,他便大胆去追求,结果“求之不得”,于是又“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不能睡,真焦虑呀!怎么办?于是采用“琴瑟友之”,用琴瑟表达自己的心迹,来拨动少女的心扉,最后“钟鼓乐之”,写出了男子求得之后的喜悦与两人相乐的情景,缠绵之情一览无余。

这种爱慕的发展为两情相悦,便有了幽期密约,《邶风静女》这首诗便以男子的口吻写幽期密约的乐趣:“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踯躅。”这句诗是写青年男女相约在城楼下,美丽的姑娘早已按照约写在城角楼等候她的心上人,“爱而不见”这一句暗含着许多情趣,女子急切而羞涩地等待男子的到来,而当男子到来时,自己却隐藏起来,“搔首踯躅”把男子的那种迫切想见到女子的心情淋漓地表现出来。一逗、一藏,正是青年男女热恋时浪漫情长的表现。而在东周时期,也不乏为爱情不惜一切代价的青年。例如,《氓风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是一首反抗家庭干预,追求婚姻自主的民歌。诗中写的少女深爱着一个垂着两只总角的天真活泼的小伙子,不喜欢花花公子。然而,她所梦想的自由爱情,却横遭挫折,受到世俗礼教的阻挠,其母也不同意她自找对象,进行干涉。少女感到彷徨苦恼,望着行驶在河中的柏舟,怀念着自己心中的恋人,由于她对爱情忠诚专一,誓死不改变自己的主意,从内心发出坚定的誓言:“之死矢靡它”,宁死不服从父母安排,可谓开抗婚之源头了。《诗经》所反映的不仅有烈妇贞女,还有对爱情忠贞不二的男子,如《郑风出其东门》:“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聊可与娱。”这首诗写一位男子面对如云的美女,仍对爱情忠贞不二,只想念他白衣衫绿围巾的妻子,这在一夫多妻制的古代可谓难得。爱情是具有“排他性”的,古人未必对此形成理论,但也深知其中道理。《召南江有汜》:写了一位女子抛开为她安排好的从嫁(妹妹或侄女)独自出嫁的事。当时普遍有从嫁的习俗,而这位女子毅然拒绝,显然是对“爱情”两个字有着较为明确的认识。

1.3 歌颂婚礼和美满欢愉的新婚生活。《诗经》中反映结婚和夫妻家庭生活的诗,虽不如情诗丰富,但也很有特色,如《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首是对女子出嫁的祝词。诗人以形象的比喻由柔嫩的桃枝、鲜艳耀眼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美貌,赞美这位新娘,祝贺她得到美满的姻缘,将来一定能够幸福地生活着。这反映了我国古代人民对生活的良好愿望。全诗情调欢快,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气氛。经过恋爱结婚后,许多夫妻的生活是幸福美满的,《郑风女日鸡鸣》就是描绘了一对青年夫妇在即将天明之时躺在床上亲昵交谈的情景。全篇通过小夫妻一对一答,表现出小家庭的温馨。这些描写新婚幸福生活的诗歌多选用夫妻相携郊游这一题材。《王风子阳阳》写小两口带着乐器和舞伞相约去参加一个聚会;《郑风有女同车》描写夫妻同游的欢快和感情的`加深。

2.描写相思和失恋的痛苦和家庭婚姻的悲剧。在爱情诗歌中,还反映了爱情生活中的苦恼与忧愁。有的是因为失恋,有的是因为生离死别,有的是因为受到家庭阻挠,有的是因为受他人的破坏。总之,它们表现的爱情生活中的种种不幸,反映了社会对爱情的摧残。这类诗情调忧伤,缠绵悱恻,富于感情变化。

2.1 反映相思失恋的痛苦。爱情的自然流露和表白充满了甜蜜,然而现实却给人们的感情增加了许多束缚。相会后总要分别,相别后对情人的思念不断加深,挥之不去。《国风》这类相思诗有十二首,《王风采葛》写别离后的相思苦,一是写莲花,“有美一人,伤如之何”、“有美一人,硕大且卷”、“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写男子躺在床上想:美人伤心了吗?想她高窕的身材,黝黑的鬓发和下巴,想啊想啊,想得“寤寐无为”睡不着,想的“涕泗滂沱”鼻涕眼泪流成河。从以上诗我们可看出,相思之苦,形态各异,但大胆直率,毫无矫饰之情,令人惊叹!

如:《周南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这首是江边人民的情歌,抒发男子单恋的痴情。首章连用四个比喻,说明意中人无法追求;第二、三章假想所爱的女子将嫁,自己喂饱马儿去迎亲。诗中情与景水乳交融,男子神魂颠倒的情思与江汉浩渺、烟水茫茫的景色浑然一体,在比喻和暗示中,展现了这个痴心汉因系念之深而产生的焦虑及无可奈何的心境。含而不露,韵味无穷。

《陈风月出》写一个男子的月夜幽思,竟至于“劳心悄兮”、“劳心惨兮”的伤感程度;《陈风泽陂》中的男子在见不到所爱女子时,竟忧伤得寤寐不安而至于“涕泗滂沱”,这是何等的专心而深沉的相思!《郑风子衿》则是写女子对恋人无穷无尽的思念和盼望,竟至于“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表现出刻骨的相思。《王风采葛》写女子的相思之苦,从“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再进而觉得“如三秋”、“如三岁”之久,更强化了想念之切。

2.2 反映世俗、礼教,家长对爱情婚姻的干涉。在《诗经》时代,男女爱情虽然不像后代那样深受封建礼教的压制束缚,但已是“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齐风南山》),婚姻自主遭到父母干涉。如《风柏舟》即是写一个女子要求婚姻自主遭到父母干涉时所发出的誓言“鬃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个女子如此顽强地追求婚姻爱情自由,宁肯以死殉情,呼母喊天的激烈情感,表现出她在爱情受阻挠时的极端痛苦和要求自主婚姻的强烈愿望。而《将仲子》则描写为追求爱情努力反抗礼教的束缚,诗中从她对情人的倾诉中,哀求她心爱的仲子“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她是真爱惜树吗?“岂敢爱之”,那为什么呢?“畏我父母”“父母之言,亦可畏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她是怕受礼教束缚的父母、诸兄的责难,可是“仲可怀也”,我依然爱你呀!当爱情的斗争发展到高潮时,就出现了私奔。接着看《王风大车》中“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岂不尔思,畏子不奔”,女子斥责男子:难道不把你来想?怕你不大胆不敢私奔,短短的几句既表明决心,又提出私奔。“觏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缴日。”活着呀,不同室,死了呀,该合葬,你不信,天上的太阳证明我的心!指日为誓,大胆私奔,生死与共。感情是何等真挚,反抗是何等的强烈!

2.3 反映妇女的悲惨处境和命运弃妇诗。在男女不平等的夫权社会,婚姻的幸福对妇女来说,常常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诗经》表现婚姻不幸的哀歌,为数不少。《邶风绿衣》中那位“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的妇女,因妾得宠而失位,无可告诉,只能在痛苦中煎熬。《邶风日月》则写受虐待的妻子,辛酸地哭诉丈夫的绝情《召南江有汜》写弃妇的苦恼。《秦风晨风》写女子被遗充后满心委屈,忧伤地盼望着丈夫的回心转意;《唐风葛生》,写少妇丧偶,孤苦无依中痛不欲生等等。这类诗反映的是还维持着婚姻的形式和夫妻的名义,处于失宠、幽闭状态的不幸妇女的命运。

《诗经》中还有一些反映不幸婚姻的诗歌。例如:《诗经小雅谷风》“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及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习习谷风,维风及颓。将恐将惧,予于怀。将安将乐,弃予如遗。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忘我大德,思我小怨。”本诗的每章开头用风雨比兴,在“维风及雨”、“维风及颓”及“维山崔嵬”的描写下,给人以不胜凄苦之感。本诗的作者在凄风冷雨中回忆旧时家境贫穷时,丈夫对自己的恩爱,自己为丈夫分担苦难;没有想到的是生活的富裕,反而使丈夫变心,使自己遭到了遗弃。听着谷口呼呼的北风,想着自己悲惨的命运,怎能令人不发出如此的感慨?而最能反映社会问题的是“弃妇诗”这类诗主要表现当时的社会制度下婚姻破裂后妇女的悲惨结局,抒发弃妇的愤懑不平。如《卫风氓》和《邶风谷风》,充满了对负心人的控诉、怨恨和责难,是《诗经》弃妇诗的代表作。《谷风》以一劳动位妇女口吻,自述遭遗弃的哀痛。全诗共六章,首章追述初来夫家时家境贫困,便“及尔同死”的心愿,次章叙遭弃,三章写弃因,经过辛勤劳作,逐渐富裕起来,而其丈夫却变了心,另有所娶,四章言己德,章五诉说丈夫无情寡义,反爱为仇,末章曰:“我有旨蓄,亦以御冬。宴尔新婚,以我御穷。有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这么一个善良、勤劳、好义、重情的贫家妇女,终于被喜新厌旧、凶暴、薄情寡义的负心男子遗弃。这都是当时的社会所造成的,在当时也相当典型。

而《氓》:更是如泣如诉、凄切地悲凉地反映了夫权社会下妇女的遭遇。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垣,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其笑矣。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这是一首叙事诗,它以一个普通妇女的口吻叙述自己从恋爱、结婚到受虐待直至被弃的全过程。诗人通过这件事,表达了受压迫的广大妇女的怨恨和反抗,反映出男尊女卑社会制度下妇女的悲惨处境,暴露了夫权制度的罪恶本质。全诗六章,每章讲述一个情节。一二两章写女子与氓的相遇与热恋。“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这桩婚事本来是由男方主动提出的。这个氓以“贸丝”为借口,假意殷勤,骗取了女子的爱情。女子不仅把终身庄严相许,并且出嫁时还带去了大量嫁妆。三四章两章以抒情方式写女子被弃后的悔恨心情。弃妇因自己的血泪教训,发出的对同命运的妇女的衷告,它使用权人们看到,夫权社会是产生婚姻悲剧的根源。这两章诗,在抒情中展示故事的发展。第五章写女子在夫家辛劳的生活以及被遗弃无处诉冤的痛苦。“三岁为妇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女子在氓家起早贪黑,日领夜劳作。这样勤劳,最终还是被遗弃。被遗弃后,世人冷淡,连自己的兄弟都不同情。只有“静言思之,躬自悼矣”。这一章对男尊女卑的不平等现象,进行了血泪控诉。第六章总叙女子被遗弃后的复杂心情和最后抱定的决裂态度。可见在有中国特点的宗法制度下,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劳动妇女,受压迫、受欺凌,以至被遗弃,是不可避免的,她们的哀怨和悲伤,具有广泛代表性。

综上所述,《诗经》中的婚恋诗广泛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男女爱情生活的幸福快乐与婚姻家庭的不幸遭遇的种种,为后世文学记录下了中国古代人们美好的爱情生活和人们纯朴的民俗风情,同时也记录了当时社会婚姻制度下劳动妇女的种种遭遇,为我们研究古代的风俗历史提供了宝贵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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